爽這鬼鬼祟祟與小偷沒兩樣的行徑,所以才嘀咕了這麼一句。
咪緹對這聲抱怨充耳不聞,徑自跳上病床旁的檯燈桌上,仔細審看床上沉睡的原身,不甚滿意的皺眉。
怎麼消瘦成這樣,臉色蒼白羸弱的隨時都會去了似的,果然不能再拖了,繼續僅靠營養液延續生命的話,他的身體肌肉會一直萎縮下去,到時候,就算他回到了原身,也是個殘疾之人。
不,他不要變成這樣,他還年輕,他還有許多的事沒有做,絕對不能就這樣殘了。
“不恨嗎?”蘇浩宇執起展睿的右手,動作小心彷彿在對待世間最珍貴之物。
手背上貼著透明膠紙,尖細的針頭沒入血管裡,透明營養液靜靜輸入血管。蘇浩宇感受著手中涼涼的觸感,拇指輕輕摩挲周邊因長期注液而紅腫起來的肌膚,聲音裡出現了一絲顫意及……恨意。
“可是我恨,為什麼要你受這樣的罪?每當我看見展戰,就恨不得殺了他。”
“浩宇。”咪緹內心的無力感越來越重,面對關心著自己的死黨,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勸慰他。
既不想讓他難過,也不想讓他誤會,從此一心一意恨上了展戰。
“還記得上次,我郵件通知你有危險那件事嗎?”這時候,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
“記得。”果然,一聽咪緹提起正事,蘇浩宇立刻收起有點失控的情緒,輕輕放下展睿的手,轉身面對著咪緹。
咪緹甩著尾巴,蹲坐著,湖藍色眼睛在夜色中金光閃爍:“當時,我的頭部被Kern重擊了後馬上陷入了昏迷,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身體已不受控制的飄在半空中,並追隨著原身,只差一點兒,我就可能回到原身。”
現在說起這件事,咪緹還是覺得十分遺憾,真的就差了這麼一點,就被展戰給喚了回來。
這話聽著很不可思議,這已經大大超出了人類知識的範圍。蘇浩宇消化了片刻鐘,才凝重地說:“你是說,那一下重擊是關鍵?”
“我不確定,也不敢貿然嘗試,你我都是學醫,都明白這種相當自殺的行為只會讓人腦部再次受到更嚴重的重創。”
就是嘛!
蘇浩宇鬆了一口氣,就怕咪緹開口讓自己給他腦勺一根子,萬一開啟瓢了,或是直接掛了,那他不被展家一人一刀砍死,自己也會自責至死。
“不管怎麼樣,什麼辦法我們都得試試,白天有陳護士長和爸媽他們在,我們不能輕易動作,只好晚上過來,按照網站上所給出的辦法,試著呼喚原身,看能不能產生那連線原身的牽魂引魄之鏈。”最不可能發生的事都發生了,咪緹現在說起這些話已經麻木到沒感覺了。
“對了,那件事辦的怎麼樣?”
蘇浩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奇怪,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希望不大。”
咪緹是沒看見喲,那些個傢伙要不是看在蘇浩宇是個拿錢豪爽的大老闆,早就拿著那張畫像抽他了。
雖沒抽,但是取笑可沒少,偵探社老闆在蘇浩宇正經八百的嚴肅臉下,姑且相信了這不是作弄,耐著性子談妥了這案子,也不怕他逃,偵探社有的是辦法讓他吐錢。
談完後,偵探社老闆那一直都可疑上揚著的唇角又上揚了一分,用開玩笑的口吻調侃,“蘇先生,你這該不會是深夜寂寞,自己憑空擼出個美人兒來吧,可別讓我們白忙活一場。”
“還想賺錢,就閉上你的賤嘴。”
這都是什麼話,他就算要擼也是擼展睿!!
早晨,蘇浩宇歪著脖子坐在沙上,帥氣五官糾結一起,模樣極為滑稽。
見著咪緹,抱怨連連:“這睡袋一點都不舒服,睡得我腰痠背痛腿抽筋,還落枕了。”
咪緹窩在展戰大腿上是目不斜視,他拒絕與沒罪自找罪受的蠢貨說話。外邊有舒適豪華的酒店不住,偏要犯賤跑來睡地板,能怪誰。
展戰更不用說,他就沒打算當這個人是存在的,徑自取來牛奶倒上半杯,插上管子遞到咪緹嘴邊。
咪緹嫌棄的不願意碰,展戰連哄帶騙:“嚐嚐,很好喝的。”
再不喝,這牛奶就得過期了,扔了,展戰不捨,多浪費,不扔自己一個人又喝不完,只好拉著咪緹一起喝,無奈小傢伙對這玩意兒厭惡的很,怎麼說都不肯碰上一口。
騙誰呢,真把我當作三歲小孩不成。
咪緹不張嘴就是不張嘴,展戰沒法,端起杯子咕嚕咕嚕的喝掉半杯,一口氣喝得急了,尷尬的打了個嗝,放下杯子,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