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小儀琳。定逸師太進門時,他就正在為儀琳更換額上染上熱度的帕子——儀琳正在高燒。
定逸師太見了人覺得看著有些面熟,有關他腳下沉穩有力,知是習武之人。然如此年紀醫術這般好的青年才俊卻是從未曾聽聞,便道:“在下恆山派定逸,小徒有勞少俠了。”
對於恆山派的人,連莛雖覺得迂腐,但也心存幾分尊敬,當下抱拳施禮道:“在下連莛,卻不是什麼少俠,師太叫我連莛便是。”
定逸師太一聽,陡然明白之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可不是前幾年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嵩山派叛徒,今日又被任我行追殺的連莛。刷得抽出劍,劍尖直抵著連莛咽喉。連莛躲閃不及,僵硬著不敢動。
“師太這是何意?”
“你這五嶽劍派的叛徒,竟敢上我恆山派山門,今日我當為嵩山派除去你這孽障。”
連莛瞳孔一縮,急忙道:“師太手下留情。”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師太別急嘛。”見得定逸師太住手,連莛一邊唾棄武俠世界這種“開打之前唧唧歪歪”的設定一邊道:“師太,說實話,我失憶了,過去種種皆不記得了。”
“你以為你說你失憶我們就相信了,魔教的人最是心狠手辣陰險狡詐,我們不會相信的。”這是得知連莛真身份戒備的儀真。
“儀真說得對,何況即便是你失憶了,難道你做下的事就能當沒做過?”
連莛嚴肅施禮鄭重拜下,“師太,往事可追,如今日何?佛法雲: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佛渡有緣人,今日我已回頭,為何不肯渡我?”
“回頭?哼。”定逸師太明顯不信。”
“師太,我不知以前我是什麼樣的,但我已經脫離魔教,今後也不會再回頭。”
“說的好聽。”
“如今連莛身家性命盡握師太手中,師太自不會信我。我連莛在此立下誓約,從今以後再不入魔教,不行大惡,如違此言,願身墜十八層地獄,日夜受烈火焚身驚雷霹靂之苦,永世不得翻身。”
時人雖不熱衷佛道之事,對誓言卻是十分看重,那代表一個人的信譽。便是任我行東方晛之流,有人說他們陰狠毒辣,卻也無人道他們反覆無常。可見,江湖人對誓約看得極重,何況是連莛這般狠辣的誓約。
定逸師太臉色複雜,心中懷疑不由得去了一半,心底還是十分不待見連莛。
“你倒是敢立下如此誓約,當真不怕他日誓約成真。”
連莛笑道:“我不破誓約,自不怕誓約,何懼之有?”見得定逸師太臉色越加緩和,連忙趁熱打鐵道:“何況,師太,論當今醫術,便是平一指,也不能說他的醫術能比我好,依儀琳如今病況,拖延不得。非是我威脅師太,事實如此。儀琳甚是可愛,我也很喜歡,不願她出事。”
作者有話要說:
☆、山河拱手,為君一笑2
——教主駕到
“如此說來,連莛是真的脫離了魔教。”
“師姐,怕是真的脫離了。”
卻是恆山派掌門定閒師太與定逸師太,討論的自然是連莛了。
雖然心中相信了連莛,然而依定逸師太嫉惡如仇的火爆性子,註定對連莛喜愛不起來。
“不過雖然他看似浪子回頭,還是要提防他使壞。”這是定逸師太。
定閒師太捻著佛珠,沉穩得道:“是該如此,但儀琳還需靠他周全,不可太過。連莛——不可小覷,他應該不會騙你。”
如今魔教是任我行當頭,連莛助東方晛謀得教主之位江湖皆知。任我行生性多疑,連莛就算想呆在魔教也不可能,故而應當不是說謊。
“那麼,就放過他?”
“連莛能全須全尾來到我恆山派,若非有人相助,不可能如此安然?此人不做多想,必是嵩山派孫治無疑,既然他都不介意,我們何必枉做小人。就讓連莛住在恆山腳下吧。”
“是,師姐。”
連莛在恆山派一住就是半年,日日足不出戶,好吧,應該是日日流連恆山山水,帶著身體漸好的儀琳跑遍了恆山幾座副峰,極有樂不思蜀的意味。之所以說是副峰,是因為主峰住著恆山派的尼姑,儀琳危險過去,連莛就搬到山下,再未進過主峰。
真真正正的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竟是自記事二十多年來難得的清閒。
遠處峰巒疊翠,滿目蒼林。近處泉水叮咚,清澈見底,水中魚兒清晰可見。山澗的泉水本就清涼明澈,味有甘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