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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靠在牆邊坐著,然後去收拾牢房裡的炭爐。

剛走到炭爐邊上,魏雲華便說:“真是可笑,當初是我說要讓你在牢中渡過餘生,想不到現在成了我。”

田力沒有轉身,一邊往炭爐里加著黑炭,一邊道:“少爺不要想這些,很快就要出去了。”

魏雲華輕輕笑了一聲,有些嘲笑的意味,他是在嘲笑田力還是在嘲笑他自己,田力是分不清的。

“我入了獄才知道誰才是真心待我。樹倒猢猻散,我那幾位師弟沒一個來看我,魏家好的時候是兄友弟恭,可真落了難,他們便是跑的連影子都沒了。”魏雲華此時的話格外的多,田力欣喜於他能和自己說這麼多,卻又擔心他想的太多傷了身子,正猶豫著要不要接他的話頭,便又聽魏雲華說:“李義峰被我從小欺負到大,卻還比那幾個師弟講些義氣。這世上的事情真是難以分辨,人心也更是難以辨別了。”魏雲華說到此處低低咳了兩聲,繼而他又道:“田力,你留下的原因我心知肚明,你昨晚不是問我想對你說的話是什麼嗎?”

田力驚的猛然回頭,他看見魏雲華整個人懶洋洋的盯著自己。田力嘎著嗓子,“你、你都聽到啦?”

魏雲華閉上眼又睜開,最終點了點頭。

他或許入了獄就沒有真正的睡著過,便是重病也能模模糊糊聽見周圍的聲音。魏雲華歪了歪頭,神情極為平靜:“我今天受的這種苦,我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那害我的人,覬覦秘籍的人我更是全不放過。”

“少爺。。。。。。”

田力想說,少爺你若是沉冤得雪就罷了吧,以後好好的過。可他話到嘴邊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這對魏雲華來說等同滅族大仇,他如何能平息呢。

於是,他只叫了一聲少爺,便點了點頭。

“田力,其實我的確是責怪你欺騙我的,但是我也責怪自己識人不清,一次不夠居然再犯一次。不過始終不過呂名揚的一步棋而已,我與一顆棋子置氣又是何必。”他低聲說著傷人的話,絲毫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田力咬著唇反駁不得,魏雲華又咳嗽了幾聲。

這天似乎越來越冷了。

魏雲華依舊沒有說那日想對田力說的是什麼,只是叨叨絮絮的說了許多在牢中這十日想的東西,將那看開的,看不開的都一一說了出來,極為平靜的說出來。

田力緊閉嘴唇,只聽著魏雲華說。

對方顯然不需要他的回應,只不過壓著太久想說罷了。

說的累了,他便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頭微微一側睡了過去。田力悄悄的走過去,將人的身子放平,然後又是小心的將被子蓋好。

輕聲的嘆上一口氣,盤腿坐在一旁守著他。

魏雲華沒有再趕田力走,也沒有再問呂名揚任何問題。

兩日後,魏雲華被帶上囚車,他們準備進京了。

田力是一定要跟著的,而碧水則被安排守在錦州城中。那一日碧水將趕了幾日縫製的披風披在魏雲華身上,紅著眼睛說等他回來。魏雲華點點頭,似是安撫。

錦州城門一番離別,他們便踏上京城的官道。

這是深冬,北風冷冽。田力把棉衣綁緊了,又照看好魏雲華的衣衫,他深怕對方帶傷的身體再感染了風寒,於是將一個暖手爐放在他的懷裡。

呂名揚一路看著,並不阻止。

“呂大哥,咱們去要走多久?”

出城不過十里路,田力便問。呂名揚答道:“若未遇上風雪耽擱行程,約摸十日左右。”

十日?

那不是年後才得到京裡?

田力看著這些押車的衙役,心中道,難怪他們一路沒有好臉色,原是要再路上過年了。

“冬日夜黑的早,咱們得走快些,必須在天黑前趕到驛站。”

田力點點頭,衙役們也都加快了腳步。

他們急急趕路,終於在入夜前進了驛站。

摘了魏雲華的枷鎖,將人安置在一間房中,門口輪流守著兩撥衙役。

這是朝廷重犯,若是逃脫,他們誰都吃不開。

田力在驛站的廚房裡忙前忙後,忙到最後給魏雲華弄了兩大桶熱水,他提進魏雲華屋裡的時候對方也顯然詫異了。

“少爺,你洗個熱水澡就早些睡吧。”

的確,魏雲華有許久沒有清洗過了。田力就是記得,魏雲華是極為愛乾淨的,以前每日清早練劍之後都是要清洗的,可現在已經許久沒有沐浴了。

魏雲華看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