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你還往這晦氣的地方跑,我看你挺忠心的。”
田力看著老爺的屍身,那張總是正氣凜然的臉上全是死氣,真正的沒了活路。
“我家老爺是怎麼死的?”
聽了田力的問話,那守義莊的人翻了個白眼:“明顯的心口一刀。”
田力張了張嘴,又立馬閉上。
真的一刀就了結了老爺。
他原先想,能讓老爺毫無防備,除了少爺之外只有他自己了。
不可能是少爺,那就只能是老爺自己對自己使了計。可現在,老爺的屍體就躺在這裡,他總不能殺了自己就為了嫁禍少爺陪自己一起黃泉見吧。
田力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那義莊的看守話似乎挺多,他見著田力的模樣好似看出對方的心裡,便說:“魏府一夜之間變了個樣的確挺難接受了。你也別太難過了,好在兇手已經抓到,這事情也解決了。你過幾天來領屍吧。”
田力握緊雙拳,哽咽著嗓子:“少爺不是兇手。”
那人顯然不願意和田力多囉嗦,繼續翻上一個白眼,往自己屋裡去:“你快走吧。”
田力謝過那人,出了義莊。
他的想法被眼前的事實告知了多麼可笑。
他怎麼能想到是老爺自己殺了自己呢?
田力握緊雙拳,還有什麼是他遺漏了的吧。
從義莊回來的路上,田力都恍恍惚惚的,進了城,他看看天色已經十分晚了。這時間肯定是不方便回府裡去的,只能在外面再待一陣。
他今天出來並沒有告知碧水,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有沒有憂心。
田力坐在魏府門口的臺階上,半晌看不見一個人。
日頭慢慢的落下去,田力拔了路邊的野草編著小草鞋。他記得的,魏雲華曾經想看看一雙的樣子。
天漸漸的黑下來,遠遠的傳來馬車的聲音。
田力以為自己聽錯並沒有抬頭,直到馬車越來越近,聲音越來越大,他才相信真的有人來了魏府。
田力抬頭,見得那輛馬車上的人正是李義峰。
好奇怪,上次也是在這裡看見他,這次依舊在這裡看見他。
田力皺著眉頭望著馬車裡的人,只見那人也往這邊看來。兩人一個對視,李義峰笑了一笑。他放下車簾,讓人快走。
這地方並不是李府出門或歸家必走的路,相反的,魏李兩家相距甚遠,幾乎是不能路過的。李義峰接連幾次出現在這,只得是他故意來的了。
可這人每次來就看看魏府樣子,什麼都不做。
田力站起身朝著那行駛不快的馬車急跑幾步。
“李少爺!李少爺是來看少爺的嗎?”
馬車並沒有停,可也沒有加快速度。田力趕緊的往前,一把抓住車門,“李少爺,你想救少爺的是不是?”
車停下來了,李義峰探頭出來,“你小子也算有點兒眼力。”他往著魏府的方向看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李少爺,你救救少爺吧。”
“救他?”李義峰迴神望向田力,突然笑出聲來:“真不知魏雲華是怎麼長的,好似都為他好似的。”
田力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李義峰又說:“這誰都幫不了。你要想幫他也晚了。案子已經送上大理寺,只怕過兩日判決就下來了。這麼大罪名,命是活不了了。”
田力腦子裡一空,什麼也想不出來。他張大嘴望向李義峰:“李少爺也沒辦法嗎?”
李義峰只是笑,然後讓人打馬回府。
他對田力說了這麼多也都已經仁至義盡,他便是想救魏雲華也是絲毫的辦法都沒有。
這案子一定,錦州刺史必然平步青雲,可魏家只得毀於一旦了。
田力愣愣的望著李義峰離開的方向,他怎麼也反應不過來。對朝廷制度的不瞭解,讓他無法理解從大理寺下的判決的意思,可他模模糊糊的知道,這判決一下,就改不了了。
魏雲華活不了,那他活下去又還有什麼意思呢?
田力閉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快步往前,想最後搏上一搏。
突然,後面傳來一聲叫喚,正是碧水從魏雲華那處回來。
“你去哪兒?你這表情,是發現什麼了?”
田力緊抿著嘴不說話,碧水也不放開他。他躲著碧水的視線,對方卻好像一定要看出什麼來。
“你說話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