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少年俠客。他該也是為這酒來的。”
有了這樣的人在,田力自慚形穢起來。有了這樣的人在,他又怎麼能得了眼緣。
正想著,門口便來了一頂轎子,轎子前邊是一匹黑馬,黑馬上坐著一個人,一個劍眉入鬢的人。田力一看那人,便蹭的一下站起來。
這人、這人不就是神槍巫承嗎?
只見巫承撩開了轎子門,從裡面捧出一小罈子酒。
他的眼睛就往這人群中一看,視線落在了那桌角喝酒的人身上,田力眼底失望,卻不知巫承又一轉頭過來,將田力看了正著。
“看起來,今兒這酒,是要個給這位小兄弟了。”
田力一愣,瞧進巫承的眼底,卻見他眼中帶笑,把那罈子酒遞了過去。
田力還沒反應過來,陸致卻跳了起來:“大哥,是你的酒,是你的酒啊。”
巫承的眼神看著陸致,微微笑了笑。田力連忙反應,接過酒來。再一回頭,只見角落裡的那白衣青年正看著自己,他身上冷冽的氣質越發的明顯了。
田力渾身凍了一凍。
眾人散去,田力拉著巫承留了許久。
他先是對巫承道了句對不起,因為用著他的身份騙了怪叟,後來又問他是不是墨宮的人。
店裡的夥計一聽連忙警惕起來,倒是巫承並不介意,笑著道:“雖是墨宮的人,卻已經管不著那事情了。也怪我,想做個甩手掌櫃,想不到還真甩了手。”
“田兄弟,對不住的事我總會解決的,你也只需要注意著你家少爺就是。”
這人說的話田力不甚明白,還想再問,卻聽他對著陸致說:“陸小姐人面廣,若不想留在江湖,就多小心些。你現在是在朝在野都存不下去,如同魏雲華一樣的處境了。”
陸致道:“我怕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過。”
巫承笑道:“你卻有些巾幗不讓鬚眉的氣概。也好,這個世道總會過去了,這大廈底下已經腐爛不堪,遲早要倒的。”
“巫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巫承一笑:“皇帝痴迷武學,咱們這一朝的建立又和武林有著那樣緊密的聯絡,你深入想想便知道了。就算天下無敵也沒用,要的也不過是那緊握的權利。”
田力心下一抖,他好似隱隱有些明白了。
“快了。”
巫承對著門外幽幽的嘆著,可到底什麼快了,他卻沒說。
田力與陸致在回客棧的路上遇到一人,就是那個在天仙居角落喝酒的人。
那人沉著眼睛,好似掙扎著要不要說,最終對著田力道:“出塵酒能不能讓給我。”
田力一驚,想不到對方如此要求。
“為什麼?”
“總有不得已的理由,請成全。”
田力並不想讓,因為他不知道這罈子酒是不是還能喝上。
可對方似乎極為堅持,讓人不禁覺得這酒對他的確十分重要。過了半刻鐘,他終於還是將酒送給了他。
那人謝過,轉身就走,連回頭一看都不願。
“大哥這麼好的人,真是難遇了。”
陸致儼然有些生氣,田力憨憨笑道:“他肯定有什麼困難,能幫就幫吧。”
“這緣分哪能讓得的,你把緣分讓了他,那你的緣分呢!?”
田力一愣,倒從未想過這樣深層的東西。
“所以說是爛好人,以後不知如何吃虧了去。”陸致邊走邊道:“別怪我沒提醒,明兒就是魏家哥哥案子的第一次開堂。”
“嗷,記得了。”
陸致哼了一聲,快步走進客棧。
田力輕聲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這陸小姐恢復了以前的性子倒越發不好伺候起來。
第二日,魏雲華案子的審理是不給旁聽的。田力站在衙門外面等著乾著急。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聽說審完了,田力不敢進去給魏雲華看見,就瞅著衙門裡遠遠的見了一眼身穿囚服的人。這到底是個什麼結論呢?
他看著那身囚服還算乾爽,想來應該是沒被用刑。
那就好,那就好。
或者,這大理寺的幾個大人還是公正廉明的。
他坐在府衙外面的牆邊,想知道如今的形式,可半日過去,竟然什麼都傳不出來。難道他要去見一見魏雲華,從他嘴裡瞭解這事?
田力想不出的別的辦法,也就繞了道去大理寺牢房。
被少爺罵上幾句總比在這擔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