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活兒,到時候四個月,人家就不讓回了,聽話啊~”
這時樂生才抽咽著說,
“洪生,我好好吃飯了麼,四個月一到,你就趕緊回來,我給黑貝和大力都吃的飽飽的,小雞長的也可快了~”
說話的時間一人一分鐘,也不能太長,洪生抓緊著交待了兩句,電話那頭就換別人了,樂生淚眼婆娑的離開電話機,跟誰也沒有答腔,一個人便回了家;可能是受他的氣氛影響,接下來接電話的人們,個個都紅著雙眼睛,似乎這苦相思也能傳染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樂生的等待
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樂生抽了空就去四老奶家陪聊,老太太一見他來,也很樂意跟他聊天,東家長,李家短的,聊完這些,這個過了多半輩子的老人家,還會常常跟他講一些 “為妻”之道,雖然話沒講這麼明,但老太太講著講著,一到興奮頭上,就容易把樂生當成自家閨女的教育,比如:
“樂生呀,這男人哪,就是咱女人的天,老話說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磚頭抱著走’,做人家婆姨媳婦兒的,首先就得敬天,自家的男人,自家的婆姨都不敬他,出了家門,還咋讓外人敬他了麼?”
“樂生呀,四老奶跟你說,有時候這男人呀,就跟娃兒們一樣,你得哄著了,好男人都是自家婆姨誇出來的,你四老爺年輕的時候,可窮的連年都過不起,那時候我就說了,他以後肯定是個能耐人,你看他活著的時候,村裡也算數一數二了哇?”四老奶說這話的時候,眉眼中透著對自家男人掩也掩飾不住的驕傲;
四老奶奶的話,樂生聽的很認真,也都一一記在了心裡,除此之外,四老奶奶還常常教他如何做飯做菜,如何勤儉持家,比如:
“樂生,給人家送東西的時候,能數見個數的,最好數一數,心裡有個譜,人家給你送十個扁食(方言,指餃子),你心裡頭知道,下回送人家的時候,就不能送九個,這才叫有來有往麼~”
“樂生,炒個菜咋能倒這些些油了麼,吃的不怕滑了腸?哈哈……”看著樂生炒個土豆,倒了一大勺油,老太太又在旁邊指導上了,老人家性子直,偶爾還喜歡開個玩笑,雖是一句□□的話,但並不讓人難受,“持家持家,這柴米油鹽都得持,男人們掙個錢不容易,那都是一個汗珠珠摔八瓣瓣的辛苦錢,咱們在家兒就更得惜福了,既要讓他們吃飽吃好,還不能浪費……好了,這些就夠了,多了浪費,少了沒味……呵呵……”
四老奶奶做的一手好針線活兒,60歲年紀了,跟樂生坐在炕上聊天的時候,手上針線還不停,穿過的爛了或破的沒法補的舊衣服,洗乾淨了,剪成小塊兒,各種顏色拼一拼,對一對,做個門簾窗簾,做個枕巾枕套,那是人人見了都說漂亮;這碎布頭老太太也不會浪費,能剪長的,做了小短繩子,來年種瓜種豆的時候,可以綁架子用,最後剩下的沒用的,還能做個火引子。樂生想做這針線活兒,那可是新手中的新手,那小細針拿手裡,總覺得怎麼捏都捏不住,還怎麼飛針引線?四老奶奶有時候就丟給他一塊小碎布,讓他拿著練練,一開始,稍不注意,從布另一面穿上來的針就把手紮了,常常聽著樂生,嘶一聲,嘶又一聲……嘶了一段時間,樂生這活兒就做的有模有樣了,初給自家縫了一個門簾,掛上了,又摘了下來,想著等洪生回來那天再掛。
洪生的電話確實是一個星期打回來一次,兩人約好了時間,每到這天,樂生就早早的坐到大隊的院子裡,不管什麼時候接了電話,都會坐上一天,盼著洪生會不會再打一個回來;每次說話的時候也不能太長,常常不到兩分鐘,洪生那邊好像有人就在催著他掛電話了。
家裡的地,樂生憑著記憶中洪生鋤地的頻率,也會早早的扛了鋤頭出門,太陽熱起來前回家,有時候過了晌午最熱的時候,還會牽著大力上山去溜達溜達,吃吃草,放放風;小雞仔們長的很快,兩個月的時候,便一個個跑的滿院都是了。
八月中旬,村裡來了個賣布的,樂生想給洪生再做身棉衣褲,他現在也就兩身,過年一身,平時一身;過年那個一年就穿五天,一過初五就脫了疊起來壓櫃底了,樂生來橋頭村過了三個年,那身棉衣褲也過了三個年;跑去問了四老奶奶,老太太陪著他一起挑了布,又讓人從鎮上捎了二斤棉花回來;這裁啊剪的,都是四老奶奶經的手,樂生在一旁學著,縫的時候,四老太太從旁指導,每一針一線穿在布上,樂生就想著洪生穿上它時高興的樣子,於是越縫越開心,手上的活兒越做越順手;完工的時候,四老太太笑呵呵的見人就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