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沒辦法全然放心。她擔心這裡會正派的奸細,但她卻不知道,對冥絕宮的不信任,就是對花夜語的否決。
“沒事的,阿芷不需要解釋,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今日只是想你了,所以就來看看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花夜語低聲說著,轉身欲要離開。看著她緩慢的步子,傅白芷皺緊了眉頭,總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她不該這般對待花夜語,更不該用自己的劍傷她。可該死的情緒早就失了去,即便知道自己應該愧疚萬分,心疼不已,可傅白芷卻是根本無法表達,更無法感受到。
“你的傷,不然還是留下來,我幫你處理吧。”傅白芷僵硬的說著,說完之後便發現花夜語的身子猛地一顫,那消瘦了許多的脊背微微弓起,就像是隨時都會崩塌般,脆弱不已。
“不…不用了,暗影會幫我,阿芷休息吧。”
“哦,那就好。”
傅白芷聽花夜語這麼說,不再多做挽留,房間裡一時安靜的死寂。站在門口,花夜語停了一會,回頭看向傅白芷,卻見她已經開始認真的擦拭劍上的血,不再看自己,花夜語的笑容僵在臉上,卻又被她自己強行拉扯,重新笑了出來、“阿芷,晚安。”花夜語不知道這聲問候傅白芷能否聽到,因為她已經像個失敗者那般落荒而逃。看著門口放著的湯,她緩緩端起來,愣愣的站在院子裡。湯碗映照出自己的模樣,那笑容假的過分,雙眸也早已泛起淺紅。晶瑩的水滴順著眼角滑落,這剔透的一顆顆水珠讓花夜語覺得無比陌生。
活過的二十多個年歲裡,花夜語很少體會過快樂的滋味,可疼痛之日卻數不勝數,即便是當年同傅白芷分開,受盡了閻羅婆的折磨,她也不曾哭過。每每想到或許再也看不到傅白芷,她也只是苦笑著撐過去。眼淚對花夜語來說既是陌生,又是奢侈,怕是再痛,她也很少會流淚。
可這一刻,那陌生的脆弱之物像是不受自己控制那般,順著眼眶滑落。它們不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猶如外來的侵入者,操控著她的身體。那淚滴一點點掉進手中的湯裡,發出滴答滴答的脆響,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不在流血,卻是將花夜語的大半個身子都染成了紅色。
今夜,她沒忍住心裡的念想,到頭來還是發生了她最怕面對的事。不過幾日沒見,傅白芷已經淡忘了她的味道。明明該知道來人是自己,卻再也辨不出自己的氣息,自己的腳步。愛人所給予的傷痛遠比脖子上那一道劃痕來的更加鋒利,她只是想見一見心裡想的人,摸摸她,靠近她,可如今的傅白芷,竟是連自己都防備了去。
靠著牆壁坐在院落裡,花夜語凝注著傅白芷的房間,想她是擦乾劍後熄滅了燭火。哪怕已經無法再看到那人的身影,她還是固執的不願離開。湯已經涼了,花夜語拿起勺子,將那冰涼的湯一點點喝掉。也不知是怎的,這湯苦得驚人,難喝的讓人心酸,不免讓花夜語懷疑,自己的廚藝是不是變差了,否則這湯又怎麼會這般難喝。
將空掉的碗放在一旁,花夜語靠在牆邊,慢慢閉上眼,即便是昏睡前,腦海裡卻都是傅白冷漠防備的表情。她看到無措的自己站在房間裡,臉上掛著逞強的笑,而對面就是拿著長劍的傅白芷。在夢境中,花夜語把自己之前未曾說出口的話傾訴而出。
阿芷,別用那麼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這湯,真苦,還好沒拿給你喝。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張的時候,是在大早上,感覺寫完這張著實心裡挺難受的,這裡溼妹不是難受師姐用刀傷了她,而是傷心最親密的人如今卻連自己的氣息和腳步卻都分辨不出來了。溼妹不是個愛哭的人,這應該是第一次哭。誒,作為親媽,看到自家閨女哭,我不免有些心疼了,看到大家呼籲要甜,我就勉為其難的讓下一張稍微甜那麼一點點好了,這章算是一個虐的起伏把。我說過要虐到結文的,大家真當我說的是假的咩?哦呵呵呵。於是,正文那麼心酸,綠字賣個萌好了。
場景一:
溼妹:嚶嚶嚶嚶,師姐欺負我,師姐不抱我,不嘿嘿我,也不親我不愛我了,現在還用刀子劃我,嗷嗷嗷嗷,委屈的哭成球。
師姐:語兒,別哭了,我這不是努力的讓你開心嗎,這樣吧,要不你在我腦門上劃一刀把。
溼妹:嚶嚶嚶,師姐你這個王八蛋,你根本不懂我的心,你不懂我在說什麼,這不是毀容不毀容的問題,而且我知道作為顏值擔當親媽是不會讓我毀容的,嚶嚶嚶,這主要是你不愛我,你不愛我的問題,你不愛我了,你就是不愛我了,我生氣了我不開心了,我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