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人不過是一些廢棄之物,想必赫連老先生也曾聽說過黑蠱絕煞這個稱呼,這曾經是我以前的稱號,鑾邪殿在數十年前由我建立,那時候冥絕宮的閻羅婆連在哪都不知道,即便我蟄伏多年,可鑾邪殿的勢力始終在我掌控之下。”
“除了這鑾邪殿之外,蒼穹門亦是有我的人在,如今死士雖然損了些,但絕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在鑾邪殿內尚有萬名死士為赫連先生準備著,只要您一聲令下,定然可助你重新奪得這大好江山。”陸淵低聲說著,得意的笑了起來,只是那雙眸卻不摻任何笑意。
在這江湖上,他已經數不清自己換過多少身份,最開始他不過是小門派裡一個默默無聞的弟子,他有野心,有想要**的渴望,卻苦於沒有施展拳腳的地方。陸淵知道若永遠待在這種地方,他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於是他離開了那個門派,一個人進入江湖闖蕩。
陸淵的父親乃是行醫者,而陸淵起初也並非擅長內功,他了解醫理,更加清楚毒理。在離開門派之後,他創立了鑾邪殿,改頭換面,作為黑蠱絕煞在江湖上行走。他用毒殺人,亦是修習了吸食他人內力與精氣的邪功,當他被江湖人所熟知之時,陸淵卻發現,只是這樣還遠遠不夠。他想得到的不僅僅是一個邪教之首的稱呼,這種程度遠遠不及他的內心所想。
於是陸淵製造了隱退江湖的幌子,拋棄黑蠱絕煞的身份,隱藏內力,以一名普通弟子加入蒼穹門,最終坐上了蒼穹門的掌門之位,這一坐便是三十年。這些年他表面上是受人敬仰的蒼穹第一劍陸淵,暗地裡,他結識赫連父子,答應為他們練得藥人,將西山鎮和西山藥林作為鑾邪殿的試藥場。
冥絕宮所屠殺的西山鎮早已經是一片廢墟,那整個鎮子裡的人早就已經被陸淵練成藥人,潛伏在城鎮中,如有活人進去,藥人就會第一時間將其殺死。花夜語之所以會屠城,想必就是發現了這西山鎮的古怪,為了削弱自己的勢力,才會如此。而那瀰漫在整個鎮子裡的毒,不過是藥人死後所散發的毒氣。
想到這裡,陸淵不禁笑了出來。當初傅白芷在他身邊呆了一陣子,他很快就發現曾經那個知道自己真正身份的徒弟已經不在了,即便還是陸季璃那個身體,可她骨子裡的東西卻變得徹底。陸淵無法解釋這種現象,只能靜觀其變,看看這個所謂的傅白芷能夠鬧出什麼名堂。
只是他沒想到,無形之中居然多了這麼多變數,花夜語是他看好的人,不僅骨骼驚奇,體質特殊,就連心思和頭腦亦是極佳當一個魔王毀滅世界之後。如果當初不是被花夜語撞見在後山練功,或許花夜語早晚會被自己所用。即便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有看到自己的武功,可陸淵不允許他的身份和計劃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即便花夜語會是個得力助手,他還是設計了生日宴那場戲,將花夜語除了去。
只是陸淵萬沒想到,花夜語在遭受他故意加重的一掌,還有之後的一劍居然沒死,甚至還被閻羅婆帶了回去,成為冥絕宮宮主,而傅白芷亦是練了冰心訣,實力在朝夕之間飛躍。想到當年的疏忽讓花夜語和傅白芷成為自己如今的阻礙,陸淵的眼中閃過一絲悔意,隨後消散。反正如今自己,已經可以輕而易舉把這兩個礙事的傢伙除去了。
“赫連先生,我今日著實疲憊,慶功一事就暫且擱置吧,我先去休息了。”陸淵起身,對著赫連吉說道,隨後也不管對方的挽留,直接離開了房間,看著他走遠,赫連吉對赫連晟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屏息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覺得陸淵是真的走了,這才重新開口。
“父親,你看我們如今該怎麼辦?”
“晟兒,這陸淵看上去倒有幾分能耐,只是太目中無人了些。江湖匹夫就是如此,連點規矩都不懂。不過他到底是我們的棋子,等到事成之後,將他除了便是。西山鎮那些死士,倒是可惜了。”赫連吉說著,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戾難測,見他還是在意西山鎮的死士,赫連晟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父親,此言差矣,這西山鎮的藥人我見過,的確是不堪一擊的殘次品。這次花夜語毀了那裡,也正好讓朝廷把注意力放在那邊,我們這邊也更好辦事。等到大事一成,我們赫連家就可以重新奪得這九五之尊的位置了。”
“好,說的好。”
赫連家的兩父子得意的笑著,絲毫沒發現窗外不遠處的那個人影。陸淵站在樹後,面無表情的聽著兩個人故意壓低,對他來說卻十分清楚的聲音,不屑的笑著。最終,誰是誰的棋子,還不一定呢。這等才智竟還妄想著皇位,真真是可笑。
夜在吞噬了所有的陰謀之後變得更加深邃幽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