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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輪,汽車側滑狠狠撞向街邊的商店。猛烈撞擊下,司機失去了知覺。

李璵額頭撞破口子,很快流了一臉血。

身邊的人群還在尖叫,奔逃。

李璵用手帕捂住額頭血口子,他下車,跟隨人潮躲避槍擊,進入一家商場。

此時天色黑暗,絕望碾壓而來。

驚魂未定的人們紛紛掏電話報警,或和家人哭訴。李璵打了一通電話,告知公司的人,他的位置。

商場也不是久留之地,襲擊的規模不得而知。

李璵往商場高層行進,他的救援隊會在屋頂接待他——一架直升機。

當聽到樓層爆炸的聲音,李璵正好從電梯出來,如果晚那麼幾秒,後果不堪設想。

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李璵摔出,李璵相信自己昏迷了幾分鐘,當他醒來,身邊傳來女人虛弱的哭

泣聲,似在隔壁。四周漆黑,槍聲似遠似近,不再真切。

李璵的右腿被金屬條貫穿,爆炸就發生在附近,也許在二樓,也許就在隔壁。

耳朵嗡嗡直響,用手一摸,流著液體,那應該就是血。

黑漆中找到了手機,螢幕在角落裡發光。

機身受到損毀,不知道是否還能通話。

艱難爬動,將它抓在手中,手指上滿是血,摁動鍵位,一通電話撥通,李璵告知公司搜救隊

自己的處境,但是他已無法聽懂對方說了什麼。爆炸損傷了他的聽覺,耳鳴聲刺耳尖銳。

疼痛,失血,黑漆中,李璵無法檢視自己的傷情,他的意識很清楚,他正經歷一生中最糟糕的事情。

外面的情況已不得而知,大樓損壞的程度,更是個謎。等救援隊前來,尋找到他,他只怕已失血死去,身體冰冷。

腿上的金屬條,以扭曲的姿勢扎入肉骨,就是忍得住酷刑般的疼痛,單憑人手,不借助工具也無法將它拔出。

人將死的時候,總得有所交代,因為當你意識到生命將完結時,就會生出許多遺恨。

很諷刺,很可笑。生前為何不去珍惜。

第一通電話,李璵打到了H市,無人接聽,李璵留言。

H市的夜晚,母親已入睡。

第二通電話,李璵在鍵盤上敲打了號碼,這個號碼,他能倒背如流,但極少去打。

電話響了很久,終於接通。

李璵聽不到對方在說什麼,在嘈雜嗡響中,他竭力辨認出了龍雲沁的聲音。

“龍。。。。。。雲沁。”

他想自己從沒叫過他這個名字,原來叫出來也並不難。

“雲沁,別掛電話;就當是一個請求。”

他無法聽到龍雲沁說什麼,他只能去猜測,阻攔。

“還記得,那次,我去滇南村落裡找你嗎?”

就像內心獨白般,李璵徐徐道來。

“從那時起,我欠你一個道歉。”

到最終的無法挽回,過程裡有過很多機會,李璵錯失了。

“我曾經以為道歉,只是一種手段,一種虛心假意的舉措。人們從不願去承認錯誤,而我不能有悔懊。”

龍雲沁似乎說了什麼,李璵無法聽明白,這就像一個懲罰,一個嘲諷,等到無法交流的時候,才珍惜起對方的話語。

“當一個人傷害了另一個人,只要往日的傷痛得不到撫平,那份傷害便會成為舊疾。我曾經有過撫平的機會,是嗎?在你決然離開了頤園,離我而去時,在滇南的矮屋裡,如果我跟你道歉,那時還有機會嗎。”

“現在說這些,始終太遲了。”

“每樣能表達愛意的方式,在我們最初相處時,都被我親手破壞。這令我後來舉步維艱。我甚至無法在深秋裡,為你添置保暖的衣服。因為是我的物品,我的錢,你不會要。”

“我曾經得到過你的愛情和信任,這也使得我再也得不到。”

正因為知道,所以只能決絕,然又無法捨棄,一再回頭,因為心有不甘,我曾經得到過,它們從我指尖溜走了。

“你也許不相信。我很喜歡你,哪怕只要你在我身邊,聽著你的聲音,嗅著你的氣息。我無法確定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對不起,是我用冷酷無情地對待了你,而你沒有任何過錯。”

李璵不知道龍雲沁有沒有在聽,他已好會沒聽到龍雲沁的聲音,卻仍無法停止訴說。

“你年輕,優秀,正派,有才華。我對你的不公正,造成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