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偶爾也會過來照顧墨翎,在第一次見到墨翎醒來的樣子後,她似乎多少理解一些少卿的執念了,那個少年和以前的顧芊芊太像了。
這種相像並非是長相,而是感覺,尤其是墨翎笑起來的時候簡直和顧芊芊一個樣子,而作為哥哥沒能保護得了自己的妹妹,顧芊芊便成了顧少卿的心結。
這次他這般替墨翎解毒,一半都是在借墨翎為自己沒能及時救回的妹妹在贖罪。
“瓊華,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瓊華抬眸瞥了顧少卿一眼,淡淡地道:“我不說話。”
說著,瓊華也不理會顧少卿,自顧自地收拾著地上被顧少卿摔落的書籍。她知道,等一會少卿自己就會說了。
果不其然,在瓊華撿起第五本書的時候,顧少卿嘆了口氣將墨翎的情況和瓊華大致說了一遍。
瓊華不懂醫術,自然也替顧少卿分擔不了什麼,最多也就是聆聽,讓顧少卿不至於一個人揹負所有,憋在心裡。
“這孩子也是苦命,孃親中毒,他在腹中也未能倖免。。。嗯?”
瓊華突然一頓,手指停頓在一本有關女子生產時的書籍上,那本書記錄的也是仔細,竟還有一副簡單的配圖。
瓊華拿起來,不確定地問道:“少卿,你剛才說墨翎的孃親中毒後生下墨翎,然後故去的對麼?那,這種蠱毒是不是很猛烈,如果是這樣的話,墨翎中的毒也不算深對不對?而且蠱毒一般都是蟲子對麼?可是墨翎是透過母體中毒的,孩子都是母親的精血孕育,那麼是否可以用墨翎的血試試解毒?”
看似非常外行的一段話,卻一語點醒夢中人,顧少卿眼前一亮打了個響指。
“對啊!這個方法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顧少卿起身在屋裡走來走去,良久又道:“那七香殺的蠱蟲已經隨翎兒的母親死去,翎兒只是在未出世的時候受到了蠱蟲毒力的影響,只要解毒便可,不用擔心蠱蟲會在翎兒體內作祟。”
看到顧少卿似乎已經想到了對付蠱毒的方法,瓊華也鬆了口氣,算是安心了一些,又和顧少卿說了幾句話,見他三句不離解毒的也就離開了。
從顧少卿房間離開的瓊華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最後還是朝墨翎的房間而去。
墨翎就住在顧少卿隔壁的院子,瓊華為了方便顧少卿照顧他才這般安排的。
這幾個小院子都算是留仙歌舞坊的地界,是去年瓊華從別人手裡買來的。
為的就是顧少卿如果哪天到她這裡來好居住,不用總是在歌舞坊那個魚目混雜的地方待著。
篤篤篤~
“少卿。。。。。瓊華姐姐,怎麼是你?少卿哥哥呢?”
聽到敲門聲的墨翎興沖沖地跑去開門,以為是少卿哥哥來看他,沒想到是瓊華的他臉上難掩失落地嘟起了嘴。
“怎麼?不歡迎我啊?”瓊華看到墨翎小孩子氣的樣子忍不住想要欺負。
“沒有啊!翎兒怎麼會不歡迎瓊華姐姐,只是沒想到瓊華姐姐會來看翎兒,瓊華姐姐今天不忙嗎?”
墨翎緊張地連忙擺手,他聽少卿哥哥說過的,是瓊華好心收留他們,所以他們才可以安心在這裡休養,慢慢尋找解毒的方法。
所以墨翎對於瓊華還是很感激的,只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和瓊華相處,畢竟從小侍候在他身邊的人都是小廝和侍從,從未有過侍女或丫頭,更不用說別的女性。
“唉~翎兒這是在怪姐姐平時沒有過來看你啊!”瓊華故意搖頭嘆息,一副傷心的樣子。
墨翎立即慌亂起來,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小臉急的通紅,眼眶都有些溼潤起來。
瓊華一看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墨翎可能就要被她逗哭了,連忙安慰地拍了拍墨翎的肩膀,稍微放低了一下身形,道:“好翎兒,姐姐逗你呢!乖~笑一個。”
“那瓊華姐姐是不是不討厭翎兒?”
“翎兒這麼可愛,姐姐怎麼會討厭翎兒呢?”
看著墨翎可憐兮兮的樣子,瓊華還真有些說不出口那些糾結了許多天的話,扯出絲帕將墨翎眼角即將流下的淚拭去,瓊華拉著墨翎到桌邊坐了下來。
“翎兒,這幾日你身體感覺怎麼樣?住在這裡還習慣麼?”
“嗯,翎兒很好,也很喜歡這裡,謝謝瓊華姐姐關心,給姐姐添麻煩了。”
墨翎拘謹地坐在瓊華的對面,自從他聽顧少卿對他說自己是被人賣到攬月樓的事後,再加上之前他自己經歷的,他學會了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