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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了迷藥。

夜裡晾的絲絹已經乾透了,洪綃將其揭下來,卵石上頭的淺印吸引了她的注目。

那是用石頭刻下來的兩個字,潦草凌亂,甚是倉促。洪綃不曾見過相思的字跡,也未見過金默的,雖不知是誰所留,但石上的兩個字她卻熟悉。

嶽離。

沒頭沒尾。

但想來與嶽離宮總歸也脫不了干係。

現下既然沒有金默,白清口中的敵人自然也尋不到洪綃頭上來。洪綃尋著酉城的方向往回走,所幸先前顧著金默傷勢,兩人走得慢,也並未太過深入樹林。洪綃雖無內力,步子卻快,午間也不曾停歇休息,臨近傍晚的時候,已經回了先前的小店。

小店的掌櫃見了洪綃,滿面堆笑地迎過來。

洪綃問道:“先前與我一道的年輕姑娘,可有再回來。”

掌櫃恭謹道:“那位姑娘早上背了一個白衣姑娘回來,後來跟著那邊房的姑娘一道走了。”

洪綃順著掌櫃的手指往上望,正對著白清的房間方向,問道:“你是說白姑娘嗎?”

掌櫃恍然道:“對、對,是姓白的姑娘,不過出來的時候還跟著幾個姑娘,在喚著她白師姐。白姑娘的臉色不大好,不願搭理似的。”

難道是嶽離宮的門人前來增援,將白清口中的強敵趕走了?可若是如此,相思與嶽離宮中的人並不相熟,為什麼要與她們一道走?

洪綃猜不出頭緒,轉而吩咐道:“給我置兩套男子的行裝,備些乾糧,一併給我送到房裡去。”

掌櫃點頭哈腰地道:“是,是,洪姑娘少待,咱們立時去辦。”

洪綃在堂中尋了一處僻靜的角落,要了幾樣小菜,徐緩地吃著。耳中卻在仔細探聽周遭人士的閒聊。

一人道:“……沒想到,‘雪上飛鴻’竟然到了咱們這裡。”

另一人道:“咱們都是家底清白的貨郎,那‘雪上飛鴻’也偷不到咱們頭上來。倒是附近幾個縣城的官老爺富老爺們,聽說都嚇得睡不著覺呢。”

又有人道:“聽說那偷兒很是闊綽,一筆橫財撈到手上,大半都散給窮人了。要不咱們也糊了臉,到城牆腳下蹲上幾天,要是遇著橫財,可不就吃用不愁,這一趟還跑什麼?”

旁的人鬨笑附和道:“正是正是,咱們這跑一趟下來,過關孝敬,一路風塵僕僕辛勞萬分,剩下的也就堪堪溫飽,還不如等著天上掉餡餅呢。不如都去做偷兒罷,只需的手一筆,就能錦衣玉食的享樂好一陣子了。”

洪綃又聽了一陣,才知近來那趙知府的文書已經送到烏州牧手裡,那文書上繪了神偷雪上飛鴻的模樣,烏州牧不敢大意,連夜讓各處書房拓印摹繪,正在周遭的城鎮中張貼。

酉城離州府遠一些,通緝的文書到得也晚,大抵過兩日才會貼到這裡來。

來往的販夫走卒訊息最是靈通,故而文書未至,各式訊息已經在城中流傳開來。他們口中所提起的畫像,想來也應是由葵娘所繪製。葵娘既善易容之術,繪圖筆法自然純熟如意,絕不致出現舉著畫也找不出人的情形來。

這一來,洪綃也不能久留了。

洪綃回屋的時候,掌櫃雙手捧著衣裳與包裹給她送了來。洪綃令掌櫃將物事一併放在桌上,便將他遣走了。

掌櫃倒也周全,裡衣外袍一應俱全。

這長袍式樣瘦削,可畢竟是男子的衣裳,較之女子就顯得寬大了些。洪綃身形頎長挺拔,倒也能勉強穿上,只是肩膀總不若男子一般寬厚,肩頭鬆垮垮垂下來。況她身姿又太過窈窕了一些,繫上腰帶,纖細的腰肢與胸前的弧度一覽無餘,旁人但凡有些眼色的,也能一眼瞧出她的女子身份。

洪綃倒是不急,自包裹中取出一包針線,將兩件衣裳略作改動,加了些厚墊在肩頭,總算有些像模像樣,至於身段,只能強行裹纏了。

這般喬裝扮好,將一頭秀髮盤結挽髻,纖眉描濃,扶正發冠,乍一眼瞧去,唇紅齒白,倒像個文質彬彬的書生。

洪綃端著步子在屋裡走了一陣,習慣男子的行姿舉止,這般練習幾遍,方才初見了些模樣。

這時候外頭天已經黑透,並不適宜外出。洪綃收拾過後,和衣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洪綃喚過掌櫃,結清房錢,又去取了車馬,長鞭一揮,絕塵而去。

掌櫃雖是驚奇,可江湖之中,女子為了行走方便扮作男裝也並非罕事。

洪綃甚是焦急,相思這不辭而別,令她有些心中不安。她既已受一丈紅所託照料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