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崔家去問問。”他吩咐道,“不管有什麼訊息,都要速速來稟報於我。”
家僕哎了一聲,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屋裡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老夫人喚了剛剛的丫鬟進來,將姜雲瑤帶回屋裡去了。姜雲瑤有心想問問突厥人的事兒,但眼下自己是個傻子,就算是出聲問了,想必也沒有會回應她,遂怏怏地作罷了。
她被那位丫鬟帶到屋子裡,又像栓熊孩子一樣,牢牢地栓了起來。
姜雲瑤乾瞪眼。
她望望自己腰間那根結實的繩子,又望望那道被栓緊的屋門,有些哭笑不得。想來是這姑娘平素喜歡亂跑,所以丫鬟們不在時,才會用繩子將她拴起來,怕她跑丟了。
姜雲瑤瞪了那根繩子片刻,又鬱卒地嘆了口氣,從窗臺的盆栽裡摘下一把花瓣來。
她將花瓣反扣在手中,以一種古怪且繁複的韻律翻覆幾回之後,揚手一灑。
花瓣紛紛揚揚地飄落到青石地板上,呈現出一個古怪的分佈。
天地圓融,陰爻不同,當為兇相。
姜雲瑤怪異地看了一眼屋裡,那些擺設依然整整齊齊地,而且用的都是名貴且罕見的料子,顯然是大富大貴之相。而且這屋裡還飄著一縷淡淡的花香,連銅鏡擺放的位置都是吉,怎麼會呈兇相?
難道是她一朝穿越之後,連卜卦的本事也退化了麼?
姜雲瑤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片片地從地上撿起那些花瓣,預備再卜上一卦。忽然之間,屋門從外間被人開啟了,一束刺眼的陽光直直照射進來,隨後是一道長長且婀娜的影子,站在了她的跟前。
有位女子嗤嗤的輕笑聲響了起來:“你說,我要是將你丟到突厥軍中去,讓你嚐嚐被人蹂。躪至死的滋味兒,我那位表姊會不會很難過?”
姜雲瑤抬起頭來,看到了一位三十來歲的婦人。
婦人面容與自己有四五分相似,身上穿著綺羅,戴著釵環首飾,顯然是富貴人家的婦人。聯絡剛剛在堂屋裡見到的郎君和老夫人,不難猜想這位婦人,就是那位郎君的妻子了。她忽然想起來,剛剛在經過角門時,曾聽見小廝們談論道,這具身體的親孃,早在十多年前就過世了。如今府裡的女主人,是郎君的繼室,也是先夫人的表妹和手帕交。
所以,這是繼母和繼女的戲碼?
繼室夫人走到姜雲瑤面前,捏起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片刻,冷笑道:“還是你與她長得最像,連大娘都要自愧弗如。我一見到你這張臉,就忍不住想要劃花了。你說,我要不要劃呢?”
鋒利的指甲在她的面頰上比來比去,像是真的要劃出兩道來。
姜雲瑤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又硬生生忍了下來:“這屋子裡的陳設,都是母親一手佈置的麼?”
“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