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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為何剛剛在宴席上,全然是一副陌生的模樣。

他還想問問她,為何剛剛落水之後,她便成了他的阿瑤。

但現在她全身冰涼地躺在他懷裡,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想要幹什麼、但遲遲都不肯離去的太監,在更遠一些地方,司馬衷和賈皇后仍然沒有離去。這些話,他全都問不出口。

她在他懷裡喃喃說道:“剛才我聽見皇后說,你在宴會上見到我了。”

他的身體驀然一僵,隨後又慢慢地放鬆下來。

她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表情有些悵然。她已經猜到了,為何剛剛他在靠近自己時,身體有些微微的僵硬;她同樣猜到了,為何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她來,而是在走了兩步之後,才又重新迴轉過來,取下外袍給她披上,而且不發一言。

她閉上眼睛,慢慢地握住他的手,低聲道:“回去罷。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在。”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而且他們兩個的身份都有些忌諱,旁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太監,連司馬衷和賈皇后都沒有走遠。現在,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解釋的時機。

他將下頜擱在她的頸側,沉沉地嗯了一聲。

這個親暱的舉動嚇住了她,也嚇住了旁邊那位太監。

那位太監捏著嗓子剛要尖叫,忽然穎川侯將懷裡的姑娘放了下來,來到那位太監跟前,目光鋒銳如刀,隱隱帶著幾分警告和威脅之意。太監即將叫出口的皇后二字,瞬間卡在了嗓子裡。

“穎、穎川侯……”太監感到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穎川侯的目光鋒利如刀,如同一隻亮出利爪的蒼狼。太監感到自己不但腿肚子在抖,全身都在抖。這是在戰場上淬過血,殺過人,才能淬出來的眼神,如刀鋒一般鋒利。皇后的目光再是凌厲,再是狠辣,與這位穎川侯比起來,也不過是軟綿綿的絞索罷了。

“您、您您……”太監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是要將我支開。”穎川侯目光一寸寸地掠過他,最終停留在了他手裡的鞭子上,低沉的聲音裡彷彿帶著一絲暗啞,“看樣子,今夜我不該將你留在這裡。”

他的語氣稍稍變得緩和了些,低沉道:“恰好趙王讓我尋一位宦官過去服侍,我也不用再多尋了,便是你罷。你隨我到宴席上去,至於這裡,會有人來接替你的。”

☆、46|46|

他將那位太監帶到了宴席上。

宴席已經接近了尾聲,朝臣與文武百官都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一位身穿王服的中年男子醉醺醺地走到他面前,端著酒樽,哈哈大笑道:“敬穎川侯。穎川侯一戰聞名天下,現在連洛陽城裡的稚齡小兒,都知道穎川侯你的威名了,哈哈……呃。”中年男子打了個酒嗝,再次大笑起來。

他執起酒杯,不鹹不淡地道:“齊王謬讚。”便將那杯酒飲了一小半。

齊王哈哈笑了兩聲,醉眼望見他身後的太監,又打了個酒嗝問道:“呃,那是誰?”

他瞥了太監一眼,淡淡說道:“是趙王要見的人。”

齊王又打了個響亮的酒嗝,哈哈笑著離去了,身體在燭光裡搖晃了幾下。他等齊王走遠之後,才側過頭望了那位太監一眼,眼裡隱含著警告之意。太監哆嗦了一下,諂笑著喚了一聲穎川侯。

他沉默了一下,又吩咐道:“隨我過來。”而後便持著半空的酒杯,到趙王跟前去了。

太監應了一聲,兩股戰戰地跟著他,一面走,一面胡亂將鞭子往袖口裡塞。

鞭梢上有一抹淡淡的血痕,在燭火光芒裡顯得觸目驚心。

但他是背對著那位太監的,因此沒有看到鞭梢上的血痕。

太監跟著穎川侯左拐右拐,終於來到了趙王跟前。

趙王也醉了,而且比齊王醉得更加厲害。他醉醺醺地敬了穎川侯一杯,笑道:“等你將匈奴人徹底逐出漠北之日,便是加封萬戶侯之期。等到那時,你我再大醉一場。”

穎川侯淡淡地應了聲“趙王謬讚”,便又將那位太監引到趙王跟前,說是人已經帶到了。

趙王眯眼看了太監片刻,又哈哈笑道:“對對,就留在這裡給我斟酒。要是斟得好,明天早晨我便向陛下請旨,將你帶回府裡去繼續斟酒。今日高興,哈哈,高興。”

太監又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朝上邊望過去。他自從進宮以來,便一直都是跟著皇后的。要是當真被趙王帶回府裡去了,那先前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付諸東流水了。

但還沒等他看到皇后,便又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