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事務很繁重吧?”吳邪故作輕鬆的先開口道。“······”張起靈眼神微閃,旋即又歸於沉寂。見這個悶油瓶子又犯了不答話的毛病,吳邪淡定的繼續問:“那這次回來,小哥還會再去西域麼?”“秦小姐?是秦上卿的明珠秦海婷姑娘?”張起靈的思路從來都不是跟自己在同一層面上的,吳邪忍住扭頭就走的衝動微笑回答:“沒錯,就是她。”“吳邪,不去今晚的燈會?”張起靈忽然說道。
吳邪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張將軍的邀請,此時彆扭的走在這個悶油瓶的身側,兩人身高相仿,走在一起稍一側頭就能看到他英氣的側臉。可氣的是這個約他出來的罪魁禍首還是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而且行人都自覺的和他保持著一尺的距離,這讓吳邪覺得自己出來就是最大的錯誤,白給自己找罪受。
但是,吳邪畢竟還是很少出門的大家公子,往年又很少湊過街市的熱鬧。這次隨張起靈出來被繁華的夜景吸去了注意力,整個人不自覺的開朗了許多,脫掉了往日被經史子集壓迫出來的沉悶。
張起靈看著他有些不好意思回看周圍青春飛揚的姑娘拋來的媚眼,一手捂住他的雙眼,對他輕聲說:“閉上眼,跟我來。”吳邪只好依言,陷入黑暗之中,只能靠張起靈的牽引,喧鬧的街市,從歌坊傳來悠揚的古琴聲,凝成了吳邪這一世中最美好的回憶,有張起靈伴在身邊其實就已足夠。
走到目的地時,吳邪睜開眼的一霎那,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生長了幾百年的老榆樹上掛滿了彩色的絲絛,迎風招展,一直排到幾里之外。他們站在老榆樹之間的空隙處,前面就是飄滿了花神燈的河面。一簇簇的燭光在造型各異的花神燈內綻放,溫暖的橘黃色隨水流越飄越遠,河面上到處都是這樣的燈,這些燈的影子又倒映在水中,水上的波紋擴散開來就像一場完美無缺的美夢。
······
在後來的後來,吳邪住在圓氈房裡,鼻端充斥著的是匈奴人身上帶著的羊羶味,雙眼無神的望著離地面極遠的尖頂發呆時,忽然想到年少的時候,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帶著他看了一場永生難忘的花燈會。“忽憶少年時,花朝彩燈冠京華。夢啼今秋事,數度光陰散戀影”。他那時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能和張起靈共赴黃泉,因為當時的他,羽翼被折斷,無法高飛,只能臣服於匈奴王的腳下終日不死不生。
從城闕上跳下來的那一刻,身後是叛軍的慘叫聲,以及他的部下幾近全軍覆沒的悲壯廝殺聲。此生,我們註定無緣,那麼來世······
希望即使滿是坎坷,我們還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完成此生未完成的遺憾·····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就讓俺來講講前世的故事,當然,今天寫這個番外查了一堆資料,比寫正文還痛苦,但更痛苦的是很多資料都沒用上去= =
所以就在這裡附上吧~
花朝節,簡稱花朝,俗稱“花神節”、“百花生日”、“花神生日”、“挑菜節”。漢族傳統節日。流行於東北、華北、華東、中南等地。農曆二月初二舉行,也有二月十二、二月十五花朝節的。節日期間,人們結伴到郊外遊覽賞花,稱為“踏青”,姑娘們剪五色彩紙粘在花枝上,稱為“賞紅”。各地還有“裝獅花”、“放花神燈”等風俗,這是紀念百花的生日。花朝節由來已久,最早在春秋的《陶朱公書》中已有記載。
☆、艱難脫困
艱難脫困
一盞破舊的琉璃燈發著微弱的橘色火光,映在圍成一圈坐在地面上的我們臉上,明明滅滅。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神色凝重,此刻我們面臨的最大挑戰是如何脫離這個異世界,但是據胖子他們描述,進入這裡的方法很簡單,只要碰到了鬼追風,在麒麟雲成型的那一瞬躍進黃沙中就能來到這個怪異的世界。
但是沒有任何資料提到過怎樣離開這裡,而我們面臨的最大困難正好就是這一塊。永遠被流放,在這個沒有活人的世界?開什麼玩笑,即使是我知道張起靈回來了,外面人的死活難道就可以不管了?而且這個悶油瓶子還沒有講清楚他的事情,暫時還是等他休整好了再說。
想到這裡,我抬頭看向坐在對面的張起靈。他的臉沒有變回原來的模樣,也許是跟我以前裝成我三叔那會兒化的妝一樣,不到特定時間卸不下來,又或者是他在青銅門後遇到了化屍水真的毀容了。不管是那個原因,我似乎都無所謂,因為我能夠很清楚感覺到屬於他的那種氣長·····別人模仿不來的骨子裡的悶。
“天真,你這是真·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