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深了,發現他只不過是個好玩的大孩子,所奉行的原則只有兩樣:
喜歡就說要;
喜歡就討好。
多可愛的原則。
真的該去看檔案了。
張平站起來,腿因為蹲太久的關係,發了麻。
他捶著腿,等著麻勁過去,可麻勁真的過了,他還是走不動,又重新蹲下來,摸摸對方的頭髮,摸摸下巴,摸摸喉結,愛不釋手。
真的真的該去看檔案了。
他想著,卻沒有立刻再站起來,而是湊過去,小心地,蜻蜓點水一樣地,偷親了戴轅一口。
哎,都不能說是偷親,明明這就是他的男朋友,他的男人。
想親就親。
這是他張平的權利。
想著,張平不自覺地笑彎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六點,生物鐘作祟,戴轅醒了,側過頭,身旁除了被子,別無他物。
他起身,拿了床頭櫃的遙控,開啟窗簾。
清晨的陽光還不成形,融化在風裡,在窗簾外苦等了許久,好容易有了機會,便爭先恐後地穿過落地窗,在各個角落裡一二三四做熱身運動。
房間亮起來了。
戴轅把遙控器放回櫃上,又把床頭燈開啟。
暖色的燈光懶洋洋地鋪陳出來,和擠進來的陽光融合在一起,其實添不了幾分光亮。
手慢慢地從按鈕收回來,戴轅遲疑著,緩緩地轉過頭,再次看向身邊。
空無一人。
原來昨晚的一切,又是一場平淡而溫馨的美夢嗎?
戴轅掀開被子,雙腿放到地上,並沒有立刻起身,好似床上仍留著夢的遺骸,遺骸溫度尚存,叫人不等到所有暖意都跑光,絕捨不得離開。
但他到底還是站起來了。
疊被子,刷牙洗臉,換運動服,出了房門,走向玄關。
行至半路,戴轅猛地停下。
茶几邊,沙發上,躺著一個熟睡的男人,側著身,手垂在沙發外,撒了一地檔案。
戴轅站在原地,沒有接著往外走,也沒有往沙發去,平時運轉飛快、堪比超級計算機的大腦忽然變成了最古老的奔騰處理器,由於資訊大量湧入,處理不及時,所以執行了老半天,也沒有完成一個指令。
用人話說就是,卡機了。
良久。
戴轅機械地轉了個身,朝沙發邁開步子。
一步。
二分之一步。
三分之一步。
越靠近沙發上的人,他邁的步子就越小,動作也越輕。
好容易到了沙發跟前,他幾乎是摒了呼,明明蹲下身怎麼也不會有聲響,他卻還是繃緊渾身肌肉,格外小心翼翼。
先撿檔案,一張,兩張,疊在一起,三張,再和之前的疊在一起……換作平時一撈、一放就能撿好的檔案,因為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