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定然不會有事。”
卓君塵原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去見師尊一面,親眼看看才安心。只是師尊在閉關,他又實在不能打擾。
穆子蘇看夠了他一臉糾結的模樣,開口道:“你這麼擔心沈師叔,還不如先擔心擔心自己吧。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估計也不用我來說,”卓君塵默然,他雖然只是粗粗檢視了一下自己體內的傷,卻也知道這傷算得上是慘不忍睹,“正好你醒了,省得我揹你去洗藥浴。”
卓君塵皺眉道:“不能先讓我去看一眼師尊嗎?”
穆子蘇有些無奈道:“你身上的傷若是不好好醫治,日後能不能繼續修煉都是未知。所以你還是老實聽我的好。況且你這遍體鱗傷的模樣,你就不怕沈師叔看到了難過?”
穆子蘇的這一問將卓君塵問住了,而後沒有半點反抗得跟著穆子蘇去了澡堂。
澡堂裡有一個巨大的木桶,被穆子蘇裝在了一個爐子上,木桶裡漆黑的藥汁被燒得泛著白沫。
“你等著,我把這些晾涼的藥汁倒進去,你進去能涼快點兒。”穆子蘇邊說,手腳邊麻利地動作著,他是想治好卓君塵的傷,可不是想把這發小燙熟了。
伸手試了試溫度,穆子蘇還沒來得及說有點兒燙,便看到卓君塵跨了進去。
穆子蘇:“你是不是想吃白切肉?”
卓君塵面無表情地問他:“要泡多久?”
穆子蘇揉了揉額頭:“要看效果如何了,先泡上一個時辰看看吧。”
卓君塵點點頭:“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不必管我。”
穆子蘇:“……”真是不想管他!
心裡是這麼想著,穆子蘇還是斷斷續續來了幾次,給卓君塵添了幾次藥汁。看著卓君塵一邊浸著藥浴一邊修煉的模樣,穆子蘇不禁琢磨著,要不要給卓君塵身上劃幾刀,入味得快些。
見不到師尊,卓君塵一開始還有些焦躁,只是被穆子蘇領著連泡了七日的藥浴之後,卓君塵徹底沒了脾氣。他身上的傷口確實嚴重,泡了七日也只是叫身上的外傷都收了口,體內經脈上還殘存著許多細小的創口,每每運功便有種針扎似的疼痛。
卓君塵溼淋淋地自藥浴桶中站起來,身上白色的褻衣被藥汁泡成了棕黑色,卓君塵疑心,在桶裡泡了這麼多天的自己,是不是連骨頭裡也都黑了一圈。
取了早備在一旁的清水洗淨身上的藥渣子,換上乾淨的衣物,卓君塵等著穆子蘇過來替他診脈。誰知穆子蘇沒等來,多日未見的杜衡卻是不知怎麼轉到了澡堂來。
“杜師伯。”卓君塵同杜衡規規矩矩行禮,心中不免有些雀躍。不論他怎麼追問穆子蘇師尊的近況,穆子蘇都只是三言兩語搪塞過去,今日見到杜衡,應該沒有比杜師伯更清楚師尊狀況的了。
杜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替他探了探脈,揚眉道:“你倒是好得快,果然聽話的就是比較好治些。”
這句話聽得卓君塵心中一跳,小心問道:“師伯,聽子蘇說,師尊現在在閉關,他的狀況如何了?”
杜衡冷笑了一聲,揮了揮手道:“別提他,這麼大把年紀了還鬧小孩子脾氣。躲在廂房裡不肯見人,難不成還要我求著他給他看傷?閉關是說給外人聽免得他丟了一張老臉,有病不醫真是慣得他!”那日杜衡接了傳訊,帶著一幫人把師徒二人接回來。沈寒楓將卓君塵和血枝白玉花丟給杜衡之後,便住進了靈藥峰的廂房,任他怎麼找,就是不見他。
卓君塵頗為驚訝,自他有記憶以來,杜衡算是沈寒楓難得信任的人,師尊也從未有過諱疾忌醫的舉動。腦海中又出現師尊那白衣白髮的模樣,卓君塵一陣頭疼,弄不明白這只是他昏迷時做的一個夢,還是真的見到過那樣的場景。
杜衡見卓君塵一臉的神色變幻,撇了撇嘴道:“既然你現在好的差不多了,便跟我去找你師尊一趟。看看這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沈仙君,是不是連你這個寶貝徒弟的面子也不給。”
卓君塵略顯尷尬地咳嗽一聲,心中卻頗為欣喜,惦念多日,總算是找到了這麼一個機會見見師尊。只是照著杜師伯所說,師尊連他都不見,那師尊願不願意見自己,卓君塵有些拿不準。
卓君塵的廂房被安排在碧草堂中,穆子蘇為了方便照顧他,特地選了自己的隔壁間。沈寒楓住的地方,卻是獨立於碧草堂外的一處別居。此處是杜衡獨享的清靜處,沒他准許,閒雜人都不得進入。
卓君塵雖然時常來靈藥峰,卻並未來過杜衡的“別月居”。別居的大小同他們霜天峰的那座宅邸差不多,入門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