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大家都不說話。沒辦法,全公司除了老總就屬他拽,有人甚至私下底還說他自帶老闆氣場。
威廉不滿地問:“我們說什麼你都不滿意,那你直接說你想吃什麼吧。”
“就附近隨便吃點,小當家怎麼樣,菜式多,味道也過得去。”艾倫說完還一副他也就是說說而已的態度,“不然你們自己決定。”
“就小當家吧。”我說。
小當家正是黎叔那家店,我沒想到艾倫會有這個提議,不過老實說還正合我意。我都多久沒見他們,正有點想了。
第十九章,暴躁
我們到了小當家,黎叔難得不在店裡,一個相熟的大姐給我們騰了一張桌子。五六個人坐下來,不約而同地將點菜大權交給了艾倫,他倒也不推辭。
其他幾個樂得清閒,一閒了自然就管不住眼和嘴。 窗外來來往往的女人,沒一個能逃得掉被挑三揀四的命運。不是衣服領子太保守,就是裙子拉得不夠高,腿長的說沒胸,胸大了又嫌人家腿不直,挑來揀去,彷彿在座的幾位,頓時個個都有坐擁三千佳麗的資本。
我聽得無聊,只顧抱著杯子喝水,艾倫從選單裡抬眼似笑非笑地看我,我掃了他一眼,撇開視線當沒看到。
“他們都重口,給你來點清淡的?”他意有所指。
我裝沒聽見,兀自發了一會兒呆,拿了手機打算去後院找雲叔,卻被威廉忙裡偷閒攔了一把,問我吃飯了還去哪,我在他頭頂上拍了一巴掌當回答了。
小當家門面不大,好在上下兩層,勉強也能坐個十來桌。不過穿過店面往後,倒是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左邊是廚房重地,右邊是休息室和儲物間,圍起來還有點老派四合院的樣子。
說到這個休息室,當初也正是因為它,我和雲叔才得以認識。
那是三四年前,雲叔在網上找設計師,而我那時正休假無聊,便按著雲叔的的要求畫了個草圖,沒想到他竟很喜歡,如此一拍即合,聊得多了也就徹底熟了,私下底還偶爾一起喝茶聊天。
我很喜歡雲叔的隨和通透,跟沈宴提到這個,他還假模假式地吃醋,將我圈在懷裡,非要我答應以後再也不見他。不過那都是太遠之前的事,不提也罷。
我沿著院子正中青石鋪的小徑走過去,右手邊第一間就是雲叔的休息室,以前是雜物間,改造後說是休息室,其實更像是禪室。
我不確定雲叔在不在,剛過來時問了那大姐,她只來得及說黎叔臨時有事走開就被人叫走。我站在門邊,敲門的時候動作不由地放得很輕。
“進來。”真是雲叔的聲音。
我應聲推門進去。
屋裡空間同樣不大,好在房型方正,陳設也一應簡單古樸,泥牆木桌,竹椅油燈,所見之處讓人實在想不起外面的燈紅酒綠,倒也顯得寬敞。
雲叔躺在靠牆邊的躺椅裡,身上蓋了條毛毯,側著頭往我這邊看,似乎視力不太好,看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是我,頓時笑了笑,說:“你來了。”
“雲叔。”
我走過去,在他側首的小凳子上坐下,握了握他搭在胸口的手。他瘦了很多,因此看起來也老了不少,臉色不好,白裡隱隱透著青,不過眉眼間仍是一貫地平靜淡然。
“你黎叔說你忙,看來是真忙,都瘦成猴子了。”
沒想到我還先被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臉,笑著說:“猴子多自在,我這天天關在辦公室裡,一個專案接一個專案地趕,想來看看您都總沒時間。”
雲叔笑了笑,說話明顯氣力不足:“那說明你做的好,別的設計說不定都沒飯吃。對了,你吃了嗎?”
“吃了。跟同事一起過來的。”我說,轉頭往屋裡看了一圈,又問雲叔這麼冷的天,怎麼沒在屋裡放個暖爐。
雲叔搖搖頭,笑著說:“太暖和了不好。”
我起先沒明白,明明他的手都冷成那樣,不過看雲叔眼裡的笑,突然就開竅了。他不是不喜歡暖和,但也許冷更容易讓他保持清醒,而不是昏昏欲睡。
我有點心疼,將他的手放回毯子底下,仍然握著不捨得鬆手。想了想,還是跟雲叔說了上次在山上碰到黎叔的事。
“我沒想到他也會去拜菩薩。”我望著雲叔微微含笑的臉,“黎叔很擔心你。”
雲叔安撫似的在我手心裡捏了一下,還是笑:“我知道。”
我有點意外:“他跟你說了?”
“沒有。”雲叔搖搖頭,想起什麼好笑的事,又笑,“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