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開門見山。
“明樓,你想多了,今天跟你大姐遇見實非我所願,不過是因緣巧合罷了。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呢,阿鏡怎麼會受傷住院的,你這個弟弟怎麼做的?”
看著王天風滿是責備的臉,明樓別開眼睛:“這件事是我沒有安排好,不會有下次了,不過王天風,說這種話你沒有立場。”
王天風冷笑:“我沒有立場?明樓,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和阿鏡也不會一別就是二十多年。”
明樓並沒有被王天風的話激怒,他冷靜的說:“王天風,作為同志,我由衷的敬佩你為祖國所付出的一切,但是作為明鏡的弟弟,我無法諒解你在那種艱難的時候,離開而去,把她一個人留在上海掙扎。”
王天風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一樣,無力的靠向了牆上,他說:“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可以幸福。”
明樓點點頭,離開的時候她說了句:“大姐最喜歡的就是明臺,所以永遠不要告訴她,關於死間計劃的一切,不要讓她知道是在你的計劃下,將明臺送上了死路,我不想大姐再傷心一次。”
明樓離開後,王天風靠在牆上,把手蓋在眼睛上,有些酸澀的想:“我怎麼會想讓她傷心呢,死間計劃必須進行,你是她的弟弟,怎麼樣我都要保住你,哪怕犧牲我自己的生命。”
王天風原本想要悄悄的離開,可是明鏡天天都來找他,說自己在醫院閒的無聊,明樓明誠又忙,難得遇到一個熟識的人,可以打發下光陰。
二人或是敘舊,或是談一些彼此這些年的經歷,每次見完明鏡後他都捨不得走,他跟自己說:“再見一回吧,說不定過了這一回,終身都再也見不了了。”就這樣拖了一天又一天,直到醫生告訴他可以出院了,直到明鏡知道他在上海沒有住的地方,邀請他住到明公館的時候,看到明鏡眼裡隱藏著的希冀,他依然沒有捨得離開。
明樓萬萬沒想到,王天風居然住到了明家,他有一種莫名的焦躁感,不行,得想個辦法把王天風趕走,他再次找到王天風談了談,最終王天風收拾了行李,準備連夜離開。
在大門口,王天風和明樓看到了夜色中站在大門口靜靜等著的明鏡,明樓一時間有些心虛,明鏡沒有看他,只是說道:“明樓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平嘉談談。”
明樓灰溜溜的走了,剩下王天風一個人獨自頂著明鏡的壓力。
良久,明鏡才說道:“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你想要走我不攔你,你們都有很多大事做我知道的,但是我不希望你不辭而別,即便是衝著咱們以前的交情,我也不希望,到時候連一個幫你收屍的人都沒有。”
說道這裡,明鏡自嘲的笑了笑:“瞧我,都忘了,說不定現在你已經妻賢子孝、兒女成群,怎麼會沒有人幫你收屍,是我最近實在有些忘了分寸了……”
“沒有,我沒有妻兒,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哪兒來的什麼妻兒。”王天風趕緊打斷了明鏡的話。
明鏡瞟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是嗎?那也跟我沒關係,說到底我們畢竟二十幾年不見了,我有什麼權利管你去哪兒呢,抱歉,你想走就走吧,我不攔你。”說完就越過王天風向家走去。
王天風沒有走,即使明鏡面無表情,可是藏在她眼底深處的傷心還是王天風覺得整個人都難過了起來,他灰溜溜的提著行李跟在明鏡後面回了明公館。
那段時間明公館安靜的不得了,明鏡也不發火,可是大家都不約而同的連走路都踮著腳尖,明樓有些迷茫的問汪曼春:“曼春,我是不是做錯了。”
汪曼春對他說:“我知道你是擔心大姐,你擔心如果有一天王天風出了什麼事,大姐會再次承受一次打擊,與其如此還不如就維持現狀,對嗎?”
明樓點點頭:“我知道對於當年,大姐心裡是有遺憾的,可是像我們這樣的身份,如履薄冰,朝不保夕,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我不想再讓大姐傷心了。”
“可是師哥,大姐這些年久經風雨並不是不能承擔的人,她有權利自己做出選擇,畢竟,誰都希望大姐可以幸福對嗎?”
1943年,明樓和汪曼春結婚了,明鏡有些欣慰又有些傷感,她的弟弟們終究都一個一個有了自己的家庭,明家最後還是隻剩下她一個人,這時候,王天風悄悄的伸出手來握住了明鏡的手,他不會再拋下她一次。
1944年,王天風跟明鏡求婚了,明鏡問他:“我當年送給你的那塊手錶呢?”
王天風臉色白了白,囁喏到:“在戰場上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