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紀都沒有聖子誕生,也沒有人會覺得誰家有聖子誕生卻不承認的——笑話!那可是天賜的榮耀,怎麼會拒絕!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做一個聖子,會面臨什麼。
聖子要被獻祭,要被放在無人敢來的大陸最中心的廣場中心上割開血管,流盡鮮血而亡。
這就是獻祭。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只有聖殿的核心成員才會知道。
好巧不巧,我的父母都是那聖殿的核心。
儘管聖殿的人幾乎全是天才,聖子卻很少會在聖殿的家庭中誕生,而是往往在一對平民裡出現。
於是,那對平民便歡天喜地的將自己的兒子送進聖殿,殊不知他們將兒子送上了一輛死亡列車。
而我,當年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我開始狐疑,狐疑起我那似乎好得不對勁的天賦。
聖殿也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們開始派人一家一家的往下搜,企圖找到疑似被藏起的聖子。
也就是從那天起,父母不知為何勒令我必須待在家,一步也不能往外走。
當年的我壓抑了那麼久,早養成了個火爆性子,還有十分嚴重的叛逆,他們不讓我走,我偏偏就偷溜了去搜聖子的人那裡。
我想,這也許就是我父母不告訴我真相,還把我的髮色故意弄得那麼低劣的原因。年輕的我太過張揚了,總是不放過任何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那時就算他們告訴了我聖子的真相,恐怕我也不會信吧。
我去了搜尋聖子的人那裡後,他們便用一個水晶球驗明瞭我的身份。之後全部人員大喜,將我帶去了聖殿。
從那天起,世界都好像忽然變了一個模樣。原本漆黑的天空鑽石璀璨,原本波瀾不興的心湖狂浪席捲,我在所有人日夜不倦的奉承下熏熏然,像個傻子似的被他們擺弄了一日,又一日。
直到過了一段日子,我才猛然憶起一件事,便詢問身邊那個據說是新上任的紅衣教士:我的父母去哪了?
紅衣教士的表情微微一僵,隨後他自然的笑道:聖子的父母何等尊貴,早已被賜予了更高的教階了。
哦。我點點頭,未曾多想。紅衣教士之上確實聽聞說還有階級,只是卻從沒人知道。
後來我想:恐怕這是聖殿早早就佈下的陷阱了,我之前,只怕也有聖子討教過了。
而那時的我,自然不會想到那麼多。而且,已經漸漸的被他們不動聲色的與外界隔閡了。
到底只有十五歲,我被那奢侈的金玉、彷彿永不停歇的奉承迷了雙眼,就這麼乖乖的被他們給高高的捧起了,卻忘記了,這麼高的距離我能摔得多血肉模糊。
十六歲,是聖子們被獻祭的標準年齡。在他們撕破臉皮,暴露真相,要把我給捆上帶走的那一刻,我慌亂無措,毫無準備。
幸好,他們比我還要毫無準備。
歷年以來,聖子們的被囚禁無知到大,讓他們忘了聖子的超高天賦,也讓他們忘了,聖子也能學魔法,甚至能學得比他們還好。
感激他們的輕敵,我逃出來了。
我一刻不停的奔跑,目光只放在最偏僻的地方,彷彿那裡是天堂,逃到那裡以後,我能看到希望。
可惜的是,再好的體力也有耗盡的一天,我跌跌撞撞斜斜歪歪的跑著,到底沒撐住,一個打滑丟臉的撲到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由傷口慢慢蔓延到外,可我卻覺得左心腔裡有個什麼東西,痛得比它還厲害。
因為我終於明白,我的父母到哪裡去了。
歷代以來,只有紅衣教士死去了,才會有新人補位上來。
我躺在地上,翻了個身,看著天空,大腦一片空白。
逃出來也沒用,估計還是會被抓回去的吧?我想。
好歹作為一個聖子——儘管是一個這麼狼狽的聖子,我實在是不想回去便宜了那幫傢伙。
我寧願我把我的血獻給這山間裡的精靈。
我將手腕舉到嘴邊,狠狠把它咬破。
鮮血不要錢一樣的流了出來。
哦不對,它們本來就不要錢。
隨著血液漸漸的流逝,我的大腦也漸漸模糊了起來。就在我欣慰的以為,我能就這麼死了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有些涼薄的聲音在身邊響了起來:“銀髮的?不錯。”
我感覺我的手腕被人抬了起來,放在了一個什麼器皿上。同時,我聽見那個“人”說:“這麼好的血,別浪費了。”
血液泊泊流著,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