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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赤袍青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打坐調息起來。

青巖等了幾息,猶豫了一下,還是運起元力給了那人一式傍花隨柳,只要他一運功,便會被定身。

這招最適合防止那人追上來,腳踩輕功轉身直接進入了那宮殿微微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

剛進門,青巖便深吸口氣,開始往自己身上扎針,打坐調息了半盞茶的時間。

門後一片漆黑,安靜得不像話。

只是這樣的黑暗對於結了丹的修者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半盞茶過後他睜開眼,等來的不是廖曉嘯,而是那個被他打吐了血的金丹修者。

“……”青巖張了張嘴,半晌沒憋出一個字來。

“給我解了。”那人聲音如同他的臉色一般冰冷,道:“你封了我的元力,我無法調息。”

青巖呆愣的看著他。

……作為敵人,這人到底是有怎樣的邏輯才會覺得他應該給他解決這個問題?

赤袍青年終於繃不住了,他湊過來,腰間的劍鞘不輕不重的捅了捅青巖的肚子,滿臉不耐煩,“快給我解了。”

“……”

“快解了,趁後面三個……四個老傢伙還沒來我們先去探探。”那人說道,“否則等他們來了,我們什麼都撿不到。”

青巖目瞪口呆。

他覺得自己果然跟這個世界的人代溝好大。

青巖會給他解除傍花隨柳嗎?

當然不會,因為再過半盞茶的時間傍花隨柳的氣勁自然便會消失。

青巖對那人溫和一笑,抬手芙蓉並蒂甩到那人臉上,轉身就走。

這人有膽量在之前的戰鬥中給他下套,必然會有自己的後手。

青巖摸了摸自己還有些悶痛的胸口,深吸口氣。

玉石俱焚一出,他才發覺對方之前那聲輕斥並非是綁縛他的雙腳,限制他的行動,而是將暗勁透過聲音直接埋進了他的泥丸宮中。

若不是提前掛好了春泥護花,他此刻大約早已身首異處。

金丹修者之間的差距無非就是法訣與寶物,對赤霞宗毫無瞭解的青巖自然在這上面吃了個悶虧。

只是對方顯然也沒有見過他的招式,否則鍾林毓秀起效的時候就該直接將他的元力驅逐出體外了。

剛剛的玉石俱焚絕對足夠動搖將那個青年的金丹,但對方卻只是休息了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就能面色平靜地跟上他的步伐。

這隻能說明,對方身上有寶貝。

至於這寶貝,不管是靈藥還是法器,多少被對方知道了一點底的青巖都是絕對吃虧的。

而那人口中說的聯手就更可笑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外面的人除卻合體中期的老怪是客卿之外,另外兩個怕是赤霞宗的正式弟子,就修為而言,少說也有個長老的位置。

這青年能以金丹期的修為就來這處重地,顯然是在宗門中十分受寵的存在。

受了恩惠,竟還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這種人青巖是不抱一丁點好感的。

恃寵而驕,那人以後怕就是個數典忘祖的小人。

只不過還是不能殺。

一個大宗門的寵兒,若是輕易殺了,後續的事情青巖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麻煩透頂。

最好的例子便是藏劍山莊的小少爺葉凡與唐家堡的小公主唐小婉。

青巖覺得留那人一命已經足夠厚道了。

如果是廖曉嘯,大約眼睛不眨一下直接把人滅成飛灰了吧,他一個合體期的大能可不畏懼宗派的力量,被逼得緊了,不是還能直接躲去其他世界麼。

青巖這麼想著,遺憾的表示了一下可惜了那人儀表堂堂,竟是個衣冠禽獸。

這座宮殿很大,自門口往前的地面微微向下傾斜,約摸著正殿是被埋藏在海底更深處的。

即使被海水包裹了千百年,宮殿裡也沒有太重的溼氣。

越往前通道便越窄,到最後僅容一人透過。

狹窄的走道里散落著一些骸骨,看起來已經是頗久以前遺留下來的了。

青巖記得廖曉嘯說過,他僅僅只進入了第一座大殿便退了回去,因為他嗅到了危險的氣味兒。

也就是說,第一座大殿是安全的。

不說絕對安全,至少危險性不會太高。

獨自一個人在不知根底的地方探索是十分刺激的,他單獨行動的次數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