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赤袍青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打坐調息起來。
青巖等了幾息,猶豫了一下,還是運起元力給了那人一式傍花隨柳,只要他一運功,便會被定身。
這招最適合防止那人追上來,腳踩輕功轉身直接進入了那宮殿微微開了一條縫隙的大門。
剛進門,青巖便深吸口氣,開始往自己身上扎針,打坐調息了半盞茶的時間。
門後一片漆黑,安靜得不像話。
只是這樣的黑暗對於結了丹的修者而言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半盞茶過後他睜開眼,等來的不是廖曉嘯,而是那個被他打吐了血的金丹修者。
“……”青巖張了張嘴,半晌沒憋出一個字來。
“給我解了。”那人聲音如同他的臉色一般冰冷,道:“你封了我的元力,我無法調息。”
青巖呆愣的看著他。
……作為敵人,這人到底是有怎樣的邏輯才會覺得他應該給他解決這個問題?
赤袍青年終於繃不住了,他湊過來,腰間的劍鞘不輕不重的捅了捅青巖的肚子,滿臉不耐煩,“快給我解了。”
“……”
“快解了,趁後面三個……四個老傢伙還沒來我們先去探探。”那人說道,“否則等他們來了,我們什麼都撿不到。”
青巖目瞪口呆。
他覺得自己果然跟這個世界的人代溝好大。
青巖會給他解除傍花隨柳嗎?
當然不會,因為再過半盞茶的時間傍花隨柳的氣勁自然便會消失。
青巖對那人溫和一笑,抬手芙蓉並蒂甩到那人臉上,轉身就走。
這人有膽量在之前的戰鬥中給他下套,必然會有自己的後手。
青巖摸了摸自己還有些悶痛的胸口,深吸口氣。
玉石俱焚一出,他才發覺對方之前那聲輕斥並非是綁縛他的雙腳,限制他的行動,而是將暗勁透過聲音直接埋進了他的泥丸宮中。
若不是提前掛好了春泥護花,他此刻大約早已身首異處。
金丹修者之間的差距無非就是法訣與寶物,對赤霞宗毫無瞭解的青巖自然在這上面吃了個悶虧。
只是對方顯然也沒有見過他的招式,否則鍾林毓秀起效的時候就該直接將他的元力驅逐出體外了。
剛剛的玉石俱焚絕對足夠動搖將那個青年的金丹,但對方卻只是休息了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就能面色平靜地跟上他的步伐。
這隻能說明,對方身上有寶貝。
至於這寶貝,不管是靈藥還是法器,多少被對方知道了一點底的青巖都是絕對吃虧的。
而那人口中說的聯手就更可笑了。
如果沒猜錯的話,外面的人除卻合體中期的老怪是客卿之外,另外兩個怕是赤霞宗的正式弟子,就修為而言,少說也有個長老的位置。
這青年能以金丹期的修為就來這處重地,顯然是在宗門中十分受寵的存在。
受了恩惠,竟還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這種人青巖是不抱一丁點好感的。
恃寵而驕,那人以後怕就是個數典忘祖的小人。
只不過還是不能殺。
一個大宗門的寵兒,若是輕易殺了,後續的事情青巖光是想象一下就覺得麻煩透頂。
最好的例子便是藏劍山莊的小少爺葉凡與唐家堡的小公主唐小婉。
青巖覺得留那人一命已經足夠厚道了。
如果是廖曉嘯,大約眼睛不眨一下直接把人滅成飛灰了吧,他一個合體期的大能可不畏懼宗派的力量,被逼得緊了,不是還能直接躲去其他世界麼。
青巖這麼想著,遺憾的表示了一下可惜了那人儀表堂堂,竟是個衣冠禽獸。
這座宮殿很大,自門口往前的地面微微向下傾斜,約摸著正殿是被埋藏在海底更深處的。
即使被海水包裹了千百年,宮殿裡也沒有太重的溼氣。
越往前通道便越窄,到最後僅容一人透過。
狹窄的走道里散落著一些骸骨,看起來已經是頗久以前遺留下來的了。
青巖記得廖曉嘯說過,他僅僅只進入了第一座大殿便退了回去,因為他嗅到了危險的氣味兒。
也就是說,第一座大殿是安全的。
不說絕對安全,至少危險性不會太高。
獨自一個人在不知根底的地方探索是十分刺激的,他單獨行動的次數屈指可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