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該如何將巫邢甩開?
況且,動物可比人要難處理得多了。
………………
出了萬花谷,是青巖熟悉的通往皇城長安的道路。
這讓他有些愕然,長安熟悉的樹林還有遍地跑著的鹿群,無時不提醒著青巖這裡是他呆了好幾年、被戰亂破壞過的長安。
黑豹抬頭輕嗅著風中的氣息,一聲低吼之後,渾身繃緊著化作了一團黑影,轉瞬便撐大成為了一匹高大的黑馬。
連馬鞍也沒預設。
“……望雲騅?”青巖呆愣的看著這匹馬,它的模樣實在是像極了他在惡人谷得到的愛馬,只是在戰亂中,它終究是沒有逃脫死亡的命運。
“它的名字不是這個。”巫邢翻身上了馬,將還在發呆的青巖拎了上來。
青巖有些恍惚的看著漆黑的馬鬃和不時抖動的馬耳,嘴角彎出極好看的弧度,伸出手去輕輕的撫了撫馬脖子,卻被一個響鼻斥了回去。
青巖尷尬的收回手,踩著馬鐙低垂著眼。
巫邢發出一聲似是嘲笑的聲音,往前靠壓住了青巖,下巴擱在前面的人肩上,說道:“想要這匹馬?”
青巖難受的動了動,眉頭皺起來,“高攀不起。”
巫邢低低的輕笑兩聲,用力一夾馬腹,黑馬長嘶一聲,飛快的奔了出去。
就如同一團肆虐的黑風,伴隨著篤篤的馬蹄聲,一路直衝向記憶中皇城的方向。
原本應有兩三天的路程被硬生生縮短到了一個時辰,從未體會過這種速度的青巖終於還是沒能維持住溫和的笑臉,下馬的時候臉色蒼白得嚇人。
他想他以後肯定要對這匹像極了望雲騅的馬有陰影了,雖然這匹馬的真身也許是頭豹子。
原本應是皇城的地方被一片無垠的海域所代替,海風帶著腥氣颳得人感覺有些涼。
青巖緩了好一陣才恢復過來,看著站在他眼前狀態良好的巫邢就有種賞他幾個玉石俱焚的衝動。
尤其是對方臉上還帶著赤。裸裸的嘲笑和不屑。
“治療的時辰到了,東方大夫。”巫邢坐在一邊的岩石上,在陽光下就如同他身邊那頭黑豹一般懶洋洋的。
青巖走過去將手按在他胸口,抬頭看了他一眼,眉毛揚了揚,“我挖了你的心如何?”
“你可以試試是我殺你快,還是你挖我的心快。”巫邢偏頭看著他,語氣認真。
青巖聳聳肩,手上淺綠色的光芒閃爍幾次,停了下來。
“這不是你之前說的太素九針。”巫邢說道,臉色紅潤,看起來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清風垂露。”解毒用的,通常來說幾次便可徹底清除,只是這個世界的毒比起之前大唐的武林來,更要陰毒得多,難以拔除。
青巖轉頭,有些驚訝的看著豹子不知什麼時候又變成了一艘小舟。
“還有什麼?”巫邢對萬花谷的招式似乎挺有興趣,“東方宇軒不只是醫術精湛,他還有不少其他手段。”
“嗯,的確,除了太素九針之外,萬花谷的確有不少自保的招式。”青巖抬頭,在海風的輕撫下溫和的笑著。
“嗯?”
“比如玉石俱焚。”
你等著,早晚甩你一臉。
☆、海中巨獸
晴空萬里,廣闊無垠的大海風平浪靜。
漆黑的小舟在海面上隨著波濤起伏,黑沉沉的顏色在烈日曝曬下顯得十分沉悶,好在這艘小舟上的乘客都早已不懼寒暑。
海風並不大,多是由小舟向前帶來的。
巫邢坐在船尾,一臉困頓的模樣,青巖蹲在船頭精神十足。
他看著被小舟劃破了波濤的海面,眼中帶著淺淡的好奇。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海洋。
在穿越到大唐之前,他是見過海的,但是因為汙染的緣故,大海並不是大家口中所說的那樣蔚藍清澈,而是一片綠油油的,充滿了各種浮游生物,海面上還漂浮著一大片油膩溼滑的藻類。
而這裡的海不同。
淺灘區裡能夠清楚的看到底下的白沙和礁石,離開淺海區之後逐漸變得深邃起來。抬頭放眼望去,肉眼可及的地方能夠清晰的分辨出四五種深淺不同的藍色和綠色。
巫邢眯著眼瞅著前方蹲在船頭的人,難得不抱著什麼心思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
青巖的眉很順,一眼瞧著就像一個好欺負的溫順綿羊,嘴角總是微微向上彎著,弧度很溫和,眼睛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