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吳宮主身邊關切著他的一個青年走過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吳黛娥,“這些日子辛苦師妹了,若不是我需要坐鎮宮中……”
“師兄,我無礙。”吳黛娥搖了搖頭,感覺腦中暈眩一陣賽過一陣強烈,她抬起頭,卻看見眼前青年的臉變得有些陌生,吳黛娥凝神眯了眯眼,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道:“我有些累,先回房去了。”
青年見狀點了點頭,目含擔憂的看著自己師妹的背影,想了想,從旁叫了個小廝,讓其跟了上去。
神情不屬的吳黛娥並沒有發現背後個人跟著她。
在進入了自己的院落之後,她鬆了口氣,進了房間渾身都放鬆下來,爾後手心一翻,便多出了一個玉繭,裡頭那隻蠱蟲依舊咔咔的啃噬這繭壁,而比起先前在丹閣之時,這繭壁已是薄了許多。
吳黛娥見狀,抿著唇微微笑起來。
她伸手覆於玉繭之上,深吸口氣,運起元力將整個玉繭包裹起來。
繭內蠱蟲霎時停下啃噬的動作,難耐的扭動著,發出像極了木柴燃燒的劈啪聲,最終不敵繭外來的力量,蜷成一圈安靜得像是死去了一般。
吳黛娥並沒有因此而停下動作,而是繼續輸送著元力,繭中蠱蟲終於是放棄了偽裝,在外界的壓迫下吐出一股清氣,這股氣方一離了蠱蟲的軀體,便馬上被吳黛娥取了去,吸入體內運進丹田之中,吐納數次,吳黛娥原本疲累蒼白的面容頓時變得紅潤了,精氣神比之先前好了不知多少。
恢復之後,吳黛娥便迅速將沙疏掙扎的神魂壓制下去,見沙疏先前贈與她的玉佩不再震顫,才徹底放下心來。
而後她將已經變得薄脆的玉簡敲了個洞,翻出另一塊成色上好的玉石,手一翻轉,先前在玉繭之中的蠱蟲便落入了另一塊完整的玉石之中。
新的玉石厚重凝實,蠱蟲蜷在裡邊只能瞧見一團模糊的影子。
完成了這一切,吳黛娥終於滿意的笑了。
她將玉石收了回去,轉而拿出一隻小玉瓶,瓶壁透明,能看到內裡滾動的幾顆血珠。
“吳姑娘當真養得一手好蠱。”房內突然出現一人,在吳黛娥背後輕笑道。
吳黛娥呼吸一滯,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緊繃的面色卻在見到身後之人時放鬆下來,她揚起下巴,傲然道:“我盡得母親一身真傳,自然比西6那些烏合之眾要優秀。”
來人聞言又笑了,一對桃花眼微微眯著,顯得風流多情,他道:“我請吳姑娘幫忙,自然是知曉吳姑娘比那些人要優秀。”
吳黛娥輕哼一聲,面上露出雀躍來——這種毫不遮掩的誇讚,任誰都會感到高興的,“樊生已經答應見你了,莊歡,當初你答應我的條件……不要食言。”
莊歡抿著的嘴唇揚起來,頷首道:“那是自然。”
吳黛娥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回身坐在桌前,取出一隻紙人,將一顆小小的紅色顆粒扣在紙人心口的位置,然後將裝著血珠的玉瓶開啟,滴在了紙人心口的紅色顆粒上。
莊歡視線掃過那幾滴血,眼中劃過一道流光,開口道:“這是誰的血?”
吳黛娥冷笑一聲,“東方青巖。”
莊歡面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看著吳黛娥將手中沾染著鮮血的紙人放進她蓄養蠱蟲的蠱盒之中。
吳黛娥看著盒中蠱蟲向血色的紙人爬去,面上露出一絲快意,“我要他受盡蠱蟲噬咬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莊歡看了一眼紙人,又看了一眼吳黛娥,臉上露出遺憾的神色來。
那血的氣息,可不像一個醫者該有的。
不過莊歡並不打算告訴吳黛娥這件事情,他樂得看到這個姑娘倒黴,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省下給炎龍宮種下靈脈之種的功夫了。
“這蠱蟲噬咬至死去,約摸需要多久?”莊歡問,看著似乎並不想搭理他而是盯著蠱蟲動向的吳黛娥,又掃了一眼盒中蠱蟲揚起的鋒利前肢,想了想,順手下了個隔音的禁制,“吳姑娘?”
吳黛娥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三天……啊——!!”
莊歡看到盒中蠱蟲開始撕扯紙人,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面色痛苦猙獰的吳黛娥,彎起了唇,聽著吳黛娥的慘嚎,輕輕敲了敲桌面,道:“既然樊會主已經決定與我見面,那我便不多留了。”
吳黛娥雖被反噬,卻還清醒著,她咬著牙緊緊的扣住莊歡的腳踝,“我死了,我控制的人也活不了!”
“不是還有三天?”莊歡笑道,將自己的腳從吳黛娥手中抽回來,蹲下身看著這個本來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