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幫你。”
“切,我的身手還需師傅幫忙?你先想想如何抓得住我才行。”
盛羽微微笑起來,半響,輕輕道:“你去吧。”
聶傾城痞痞地吹了聲唿哨,再看一眼她,笑嘻嘻地轉身離去。
背轉過的瞬間,他們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下去。
如果這是最後一面,希望我留在你心裡的樣子,是最初的歡顏。
聶傾城到了廚房,快速檢視一番,下達一系列命令。
“宋公公,你帶兩位小公公,立刻將水缸裡的水分一些均勻澆到院子裡,其他裝桶備用。”
“你,”他指指一個高個侍女,“帶兩個宮人將閣裡的帳幔,軟布,能用的全都拆下來撕成條狀浸油。”
“這位姐姐,你去搜羅一些做女紅用的繡花針。”
“你準備米、麻繩、簸箕。”
…………
待所有東西全都安排好,守住前門的侍衛已過來回報,“丞相大人退回來了。”
聶傾城揚眉,“迎大人進來,其餘人等全部按適才安排的路線伏好。”
“是。”
他又查點一遍,繞回到冬暖閣,葉朝扉在幾個侍衛的拚死迴護下已撤了回來,一身白衣被血盡染,乍一看,整個人都快成了一個血人。
他一見到聶傾城進來,雙眼一寒,淬出幽藍闇火,揮開為他檢視傷勢的陸成澤,掙扎著撲過來一把抓住聶傾城。
“我叫你帶她走,為何要多事分人過來救我?為何你們還在這裡?!”他惱怒地低吼。
聶傾城皺眉,“葉大人,遙香殿已被包圍,前門側門都是他們的人,就算你不要命在前面頂著,我們也來不及逃到觀蓮亭,不如先在這裡拖上一拖,待天黑下來,再擇機逃出。”
葉朝扉盯著他,像是在辨別他話中真假,聶傾城也不避不讓與他對視,“我只是不想拿她的命來冒險。”
兩人對視片刻,葉朝扉慢慢放開他,他們沒有再就這個問題交談,像是在彼此的避及中達成了某種共識。
葉朝扉默默坐回原位,目光掃過坐在他對面的盛羽,動了動唇,卻未出聲。
盛羽似乎感應到什麼,沉靜地抬眸,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說:“多謝你。”
葉朝扉笑一笑,扭頭,沒有接話。
就這麼沉默下來。
聶傾城冷眼旁觀,明知道他們之間絕不會再怎樣,卻還是忍不住心裡一股酸味兒。
好吧,他知道這個時候吃醋著實有點不靠譜。
聶傾城打量下近似個血人的葉朝扉,又瞧瞧眉尖輕蹙的盛羽,嘆了口氣,問道:“你……傷得重麼?”
葉朝扉卻不答話。
靠,要不是大家現在坐在一條船上,小爺才懶得管你傷得怎樣,不僅不管,還要上去戳上幾刀送你歸西!
聶傾城翻了個白眼,大大腹誹一番。
他回頭一看,卻見葉朝扉帶回來的侍衛不過十餘人,心裡頓時一沉,“剛才隨你在前門應戰的,應該不下千人吧,現在……”
葉朝扉抿緊唇,閉上眼,往牆上一靠,竟是乾脆拿他的話當耳旁風了。
聶傾城大怒,還是葉朝扉的侍衛黯然答他,“大部分兄弟都沒了,我們退回時,只餘兩百餘人在前面拚死拖住他們,只怕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冬暖閣裡頓時安靜下來,那是爆發前暗流湧動的沉寂,每個人的心中都崩緊了弦,遠遠的,隱約能聽到遠處慘烈的嘶吼,慘呼聲漸漸稀少,他們要來了。
聶傾城看到葉朝扉手中緊緊抓著那隻染血的笛子,筋脈因用力過猛而虯結。
這時,陸成澤已為葉朝扉簡單處理完身上的傷勢,“還好,大人身上的傷勢並不重,這衣上應該都是別人的血。只不過,適才內力消耗過大,恐懼怕暫時……”
葉朝扉和聶傾城同時揮了揮手,陸成澤也聽到了,鎧甲軍靴之聲已近在咫尺。
作者有話要說:這真滴不是輕鬆文嗎?不輕鬆嗎,真的不輕鬆嗎?
俺上下爬了幾遍,小聶筒子這麼可愛,生死關頭也沒那麼沉重,明明就是輕鬆文嘛,攤手……
算了,不攤,還是收回來乖乖放被窩裡,省得被一些暴力份子剁爪爪。
101
101、迷魂陣,火海織樊籠 。。。
當喧攘的聲浪直逼門前時,聶傾城忽然迅速與葉朝扉對視了一眼,只短短那一剎,葉朝扉目光一凝,點點頭,又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