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陰柔難測。
那時候,他們每每在一處,他看卷宗,她看他,那灼灼的目光比燭火還要耀眼,連他這樣寡淡清冷的性子都會被她盯得窘然尷尬,可更多的時候卻是在心底偷偷歡喜。
這三年來,他回憶過無數次他們最後別離的畫面,她在船上灰了心地轉身,在花轎前故作冷淡卻難掩傷痛的微笑,這一切都證明,她是真的愛他的。所以每一個忍受錐心之痛的黑夜裡,他總是在無止境的漆黑中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來得及,還來得及的,只要他能站上那個顛峰,只要他能品嚐到權利的甘美,他就有能力奪回她,有能力保護她,叫心中空了的那處地方從此圓滿。
他一遍一遍催眠自己,時光隔得久了,記憶便在在歲月中自行發酵,舍掉了那些他不願意面對的,唯留存下他願意相信的。
可今日,真的相見了,困在一相情願裡的舊夢再也不能維繫,這一刻的透體生涼叫他無法忍受。
葉朝扉一手按在她肩上,沉聲道:“我知道你恨我。於你而言,我的所作所為的確不可原諒。可是阿羽,你不是我,你不會明白,沒有力量權利的支撐庇護,你我的情意便是沙上築塔,經不得風吹雨打。並不是你我不珍惜,只是風雨太大,難以抗衡。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