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回不去的是過去,很難想象讓康斯坦丁的arthur hsun每天吃這樣的食物,不過,偶然一頓可以回憶珍貴卻也許並不美好的童年,但是如果天天如此,就讓人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再說,胃也不舒服。
只看這個屋子一眼我就知道,勳世奉已經同當時那個住在皇后區傑克遜高地的藍眼睛混血男孩完全是兩個人了。
“那個鍋,就是你煎雞蛋的那個鍋我原來也用過,它不平。”
“嗯,我剛才就想說,它不平。”
“因為我用它打過架。當時一個委內瑞拉家庭的孩子搶了我的香菸,我就回家拿平底煎鍋去打他,把他打暈在路邊,把我的香菸搶回來。”
“呃……”
“我9歲就學會吸菸了,那個時候買不起很好的菸草,只能買一些很便宜的,但是即使那樣的一根香也需要珍惜。再小一些,家中食物都是匱乏的,只要擺在餐桌上的食物我從來不浪費。”
他不再說話,把最後一口麵包吃掉。
我看著盤子中的渣渣,也就撕了一片面包,把剛才黏在盤子底的雞蛋液和煎香腸剩下的油抹了抹,擦乾淨盤子,也吃了。
其實,味道挺好的,有一種特別不健康的美味。
這就好像我曾經最愛的煎餅果子中鋪滿了王中王、辣條還有泡椒豬皮和番茄辣味金針菇,明明知道是不健康的,卻一直喜歡吃,即使爸媽不讓吃,還是偷偷喜歡吃。
勳世奉的手掌撐著我的脖子,手指在我的下巴上輕輕摩擦著,酥麻的感覺伴隨著煎碎牛肉腸的味道。
忽然,就有一種人間煙火氣的氣息。
我說,“arthur,如果我們兩個是貧賤夫妻,一直居住在這樣一個小屋子中,每天房子飄蕩的都是油鹽醬醋的油煙的味道。你白天上班,受到老闆的氣,回來就與我吵架,然後聽見孩子的哭聲,我們就閉嘴,接著開始看電視。你看棒球賽,我給你用深一些的鍋蹦一鍋爆米花,你喝著啤酒繼續看洋基隊擊球。週末的時候吃一頓好的,做一鍋炸雞,拌上一大盆土豆沙拉,我們攢錢買一輛1000多美金的2001年產的honda,可以帶著daniel去郊外,……,不知道那個時候,我會不會因為看見鄰居老婆穿了一條新裙子而你沒錢給我買就心情不好,不給你飯吃。”
他忽然笑了一下,“我們可以試試。”
“什麼?”
“今天晚上我們不回去了,就住在這裡。”
他打電話給max,讓他照顧好daniel,今天我們兩個就住在這裡,就我們兩個人,連門外的保鏢也讓勳世奉打發走了。我們換上適合這裡衣服,沒有那麼正式,只是很簡單的襯衣與牛仔褲,但是,差別還是太明顯了。勳世奉並不是一直生活在這裡的男人那種臃腫或者嗑藥過量而瘦弱的身材,他太直,與這裡所有的人都不太一樣,他的後背挺得太直,好像永遠不會彎曲,也永遠不會妥協,這才是與這裡最格格不入的地方。
我們在街角那間義大利小食鋪吃的晚飯。
大媽的手藝很棒,端來上的盤子雖然樣子很恐怖,但是味道相當不錯。
“你們是遊客嗎?”大媽拿著抹布象徵性的擦了一下桌子,也是象徵性的問我們,“遊客都喜歡在這裡晃。”
“不,不是遊客。”我忽然說,“我們住在這裡。”
我的英式口音暴露了我們是新來的這樣的事實。
大媽笑的更加無所謂,似乎聽見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笑話,“行啊,住就住吧,不過我告訴你們,晚上的時候別出來,回去把房門也關上,插上幾道鎖。”
“為什麼?”我問。
“你不知道嗎?”大媽把抹布收起來,“這裡是紐約。”
其實,當夜晚降臨之後,這裡沒有我期待的那樣的刺激,與其他別的城市那種黑一樣,只不過街道上喝酒的人多一些,聲音也似乎高了一些而已。
這件小屋的門上果然有鎖,並且是7道。
由於窗戶幾乎即使閒散的沒有任何其他用處,上午在這裡煎雞蛋與牛肉腸的味道現在都還無法完全散乾淨。床單是新的,是那種花紋很漂亮卻是純棉與聚酯的混紡。
他壓著我。
我看著身上的他卻問,“你不看電視嗎,今天晚上有洋基隊的比賽。外面的小酒館都滿了,大家都在一邊喝酒一邊看棒球賽。”
“不。alice,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