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搭在勳世奉的肩膀,隨著夜晚的加深,力氣開始變得越來越弱,手指就這樣無力的搭在他的雙肩上,因為汗意,連頭髮都開始變得潮溼,這樣的頭顱抵在絲枕上。外面有人,雖然很遙遠,但是大殿是如此的寬敞與空蕩,我能聽見外面的風聲,他們也能聽見裡面的聲音。
我攢足了力氣,抓住被子扯了過來,裹住我們兩個人。
空間一下變得窄小。
呼吸都是溼漉漉的。
“……alice,……睜開眼睛……”
這麼暗,是否睜開眼睛,又有什麼關係?
他很固執,執意讓我睜開眼睛看著他,我不記得自己是否看著他,我只是覺得黑,周圍全部都是黑暗的,只能感覺到他在存在。
勳世奉重重喘了一口氣,一把掀開了被子。
全身黏著,很不舒服,我幾乎是用爬的才能到溫泉池子中洗澡,他也進來,水池很大,但是他一入水周圍的空間就顯得有些窄。我抓了一把精油鹽洗頭髮,手臂抬的有些費力,他過來幫我把頭髮全部撩起來。
我,“這些頭髮太長了,等回到阿布扎比找一位不錯的理髮師,把它們修剪一下。”
勳世奉又不說話。
我,“咱們門前的棕櫚樹還需要隔三差五的修剪一次呢。”
他終於開了尊口,“你又不是樹。”
我,“樹都需要修剪,人也一樣。”
沉默。
他似乎很仔細的開始洗我的頭髮,揉搓揉搓,起了泡泡。勳世奉拿起來黃金琺琅鑲邊的大貝殼做的水舀盛了水向我頭髮澆下。
我,“marry上次做了一個捲髮,僅僅垂到肩膀上,很漂亮。”
勳世奉終於開口,“她是金髮。”
我,“黑色的頭髮做捲了也很不錯,我卷頭髮的時候,他們都說很像a doll(中國娃娃,或者瓷娃娃)。”
勳世奉沒有說話,只是我感覺到他的手指開始梳理我的頭髮,力度還不錯,剛剛不會把我拉扯疼了,他好像很喜歡這樣的動作,每次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都喜歡扯著我的頭髮。
他,“你這樣就很好,不需要改變的事情,就不必要改變。”
我不想同他爭辯這個事情,我決定回去的時候找把剪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勳世奉忽然回到水中,他鬆開我的頭髮,我一點一點滑入水底,眼睛將要入水的時候,他撐住我的腰,要我起來。在水面之上,我的臉上全是水,溼漉漉的,他也是,我忽然用雙手捧住他的臉,湊近了,一點一點親他的嘴唇。他很沉默,像一尊雕像一般讓我親。
“arthur,你什麼時候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他的嘴唇變的很柔軟,因為被親了很久,就變得好像杏子果肉一樣的軟。
“等你不想離開的時候。”
……
我向後縮了一下,他的手指扣住我的後腦。
“怎麼不繼續?”他看著我,“說實話,我很享受你的主動。”
“沒有得到我的手機,忽然有些沒心情。”
“alice,我們總是教育daniel,已經開始的事情就需要把它們做完,daniel都已經開始慢慢習慣這樣的做法,我們為什麼不能以身作則呢?”
他看著我,好像獵人已經張開了網。
我湊過去,咬住他的嘴唇,不在外面,只是咬在他的嘴唇裡面,猩紅色甜蜜的味道在我們兩個人的嘴巴中散開,第二天,勳世奉也開始拒絕飲酒。
這天的午餐是親王準備的,……,異常奢華,鵝肝,裡海鱘魚子醬什麼的都是家常菜,還有從喜馬拉雅運過來的黑松露,這種perigord truffle不一定比阿爾卑斯山產的更加美味,只是因為路途遙遠而顯得更加難得。
黑松露按照法國人的吃法,就是把它切片然後放入雞蛋中攪拌,用攤雞蛋的方式吃就可以了。
很難形容truffle究竟是divine還是bloody awful 。
形容它的詞非常具有想象力,並且選詞的範圍異常寬廣,——諸如:潮溼的泥土,大蒜,汽油中有大蒜與生雞蛋,麝香,精液或者是常年不洗的床單等等,甚至在在傳說中,它甚至是頂級春藥!
在獵鯊開始之前吃這些東西,似乎與夜晚開始之前吃黑松露的功效異曲同工,全部的目的只有一種,——征服。
這也是一場狩獵,只不過場景從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