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好像我讓你去歐洲大陸幾國去遊玩,你說時間很多,不著急,但是一直到最後,你都沒有和我去過歐洲,這個曲子也是。”
勳暮生衝我招了一下手,“過來,我現在教你。”
“……”
我看了看勳世奉,而後者此時正在低頭看著手中的書,似乎沒有聽到勳暮生說話,他手中拿著一本小說,狄更斯的《雙城記》,那本書是我從北京帶過來的那一本,裡面已經被我看著有了折印。
我坐到勳暮生旁邊,按照他的指點,把手指按在鋼琴的琴鍵上。
音樂不那麼流暢,並且叮叮咚咚響起,此時,勳世奉好像才聽見響聲,抬眼,尋找音樂的響起方位,我抬頭也看著他,他垂下了眼瞼,繼續看書,只是,他手中的書頁很長時間都沒有翻動過。
晚上,臥室中,我卸了妝,把耳朵上的珍珠耳環摘下。
“你哼錯了音階,只有一個音是準確的,alice。”
勳世奉忽然說話,我有些意外。
“我沒有哼任何曲子啊?”
“你剛才哼唱了一段,就是晚上你在客廳學習彈奏的那一曲。”
“哦。”可能是無意識的行為,不過,……,“arthur,真的只有一個音是準確的嗎?”
“是。”
“呃,……我果然是罕見的音盲,可是我還出過唱片,天知道那個玩意et究竟是怎麼推銷出去的?”
“這件事情你需要問當時的銷售總監。”
“……”
我抓著豬鬃的刷子開始梳理頭髮。我發現自己的頭髮長的太快,剪過似乎沒有多久,它們已經過了腰間,我是不是應該再剪短一遍呢?
勳世奉過來,他接過豬鬃刷子開始給我梳頭髮。他似乎有自己的心事,但是我卻猶豫著是不是應該把樂樂的事情告訴他。
但是,我向樂樂保證過,我不能背叛她的信任。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似乎使她絕對安全是最重要的。
不過,如果那個男人是她一生的摯愛,卻被隨之而來的徹底的背景調查而毀掉他們的幸福,那對於樂樂來說就是很悲慘的一件事情。
我究竟是說,還是不說呢?
——‘如果是樂樂的媽媽,她在我這個位置,她應該怎麼想,怎麼做呢?’
“arthur,如果我們以後有個女兒,她愛上了一個男人,但是她選擇的是美國的價值觀,她認為這是她的私事,不想我們插手,那麼,你要怎麼做呢?”
“我們的,……,女兒?”
勳世奉顯然還沒有跟上我的思路,他愣了一下,才說,“如果有誰和我們的女兒交往,我會在他身後,拿著一把獵槍隨時監督他。”
我,“呃……”
“怎麼了?”
“如果我爸爸還活著,他也這樣做的話,arthur,我和你,我們兩個就真的成了羅密歐與朱麗葉了。”
“我記得。”勳世奉居然笑了,他把豬鬃刷子放在我的梳妝檯上,“你說過,如果蘇先生還活著,他就算把你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我。雖然,以我對他的印象,他似乎不太可能這樣做。”
“你見過我爸爸?”
“沒有。”他的手指直接插入我的頭髮,“我只見過他的資料,工程院最年輕的院士。”
“arthur,有件事,我想要問你,蘇黎世缺少的那筆黃金,還有康斯坦丁的那些股份,……”
“是蘇老先生自己給我的,那是投資。”
勳世奉鬆開手指,我的頭髮散落下來,披在背後。
“他是一位有著敏銳嗅覺與天賦的人,可以成為非常好的商人,只是,他更願意做一位畫家,也許在他心中,畫家比商人更加崇高。畫家可以創造比自己的生命更有價值的藝術品,商人也會在名利場中廝殺。”
我看著他,“你不喜歡我爺爺。”
“我很敬重他,只是,……”
“什麼?”
“沒什麼。”
“不,一定是有什麼。告訴我,你和我爺爺之間是,……”
“不,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勳世奉把手指壓在我肩膀上,“如果有一個人拿著一大筆金錢放在你面前,那些金錢可以救你的命,可是卻附加一個莫名其妙的條件,你會怎麼選擇?”
我,“什麼條件?”
勳世奉,“永遠不要染指他的孫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