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結束,僕從撿回來一車被打爆了頭的鴿子,檢查子彈,造成這樣慘痛屍體的子彈全部來自於勳世奉手中那把獵shotgun槍。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場景,arthur手中獵shotgun槍瞄準的地方簡直就是屠宰場、屍橫遍野。即使很多年前,a…tech幾乎要被迫清盤的時候,我也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勳暮生把獵shotgun槍交給一旁的人,他看著我,目光中透出擔憂,“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我搖頭。
勳暮生,“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助,可以直接對我說。”
我衝著他點點頭。
此時,我發現,走在我們前面的勳世奉早已經把槍支交給僕從收好,他站在前面的亭子中,沉默的等著我,我趕緊趕上去。
他說,“晚餐估計就是這些鴿子,我沒有什麼胃口,你要留下來吃晚飯嗎?”
我搖頭。
勳世奉,“那回家吧。”
我,“好。”
我把所有的行李收拾,佘太君找人把這些箱子放在車子上面,我們上車,就在逐漸降臨的夜幕中,離開勳宅,從長島回到曼哈頓。
Chapter 16
第150章
原本以為我同勳世奉的婚姻是奼紫嫣紅開遍,現在,當我們把上面那層薄紗撕開,剩下的,即使不是斷壁頹垣,也不再是良辰美景、賞心樂事。
這種感覺,就好像我讀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數學考試,我的教授給我的出的考卷是菲爾茲獎(fields medal,相當於數學界的諾貝爾)級別的難題,不是我不努力,而是我費盡平生所學,耗盡心力,最後,也只能交出一張白卷。
他給我的是全心全意的愛戀。
但是,我所能回報他的,最多,只能是一半的愛情。
他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他,我對於他,只能交出一張白卷,並且這種空白的試卷頂在我的腦袋上,讓我徹底迷失方向,好像,我之前與他相處,都帶著一種虛情假意與漫不經心。
愧疚。
一種很濃的愧疚的情緒。
然後,就是無所適從。
我發現我弄錯了很多他的愛好。那天我們從長島勳宅回來,他不在那裡吃晚飯,我帶了幾隻鴿子回來,加入一些紅棗、枸杞、桂圓、黨參、淮山和北芪燉湯給他做宵夜,結果他喝完就吐了。
勳世奉捧著清水漱口,雙手支撐著洗手檯,“我說過,我不吃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動物。”
我看他吐的連黃膽汁都出來了,我站在門口,嚇得連動都不敢動。
“對不起。”他又捧了水洗了一把臉,扯過毛巾擦了一下,這才對說我,“我可能最近心情不好,吃到陌生的食物,腸胃反應太大,你以後不要再做這些東西了。”
我嘴唇動了動,他盯著我看,我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對,對不起……”
第二天,helena幫我約了她的同學,就是《紐約客》的編輯,我通知章亦冬過去同那個大編輯聊天,本來我想要陪著他過去,結果臨時變卦,讓他帶著et給他配的翻譯自己去。
午飯的時候,我帶著他喜歡的那家店的牛排上康斯坦丁,卻沒有看到他。helena說他出去有約,出去了,並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看來,他也不需要吃我送的午餐了。我現在連他需要吃什麼,還有想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我拎著午餐下樓,走到大街上的時候,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群,他們似乎都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行動堅定,並且行色匆匆,似乎正朝著那個目標筆直的大踏步的向前走。
我好像吃多了有毒螺旋藻的魚,完全失去方向感。
於是,從康斯坦丁下樓,我就開始漫無目的的亂走,前面就是中央公園,冰雪覆蓋,湖面結冰,草坪卻是綠色的,我就坐在長椅上,看著幾隻鴨子在眼前搖搖擺擺走過。
有流浪者過來,我問他,介不介意吃掉我手中的牛扒,他說不介意,我把牛扒遞給他,他為了表示感謝,反過來給了我他剛才拿到的1美金25美分,他說今天天氣很冷,我的手指很涼,他建議我去那邊的咖啡機去購買一杯熱熱的便宜咖啡喝。
我聽從流浪者的建議,去買了一杯,然後,我捧著這杯咖啡,繼續回到長椅上坐著。
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到最後我都忘記自己到底想了什麼。可能是天氣太冷,我的腦子都被凍僵了。
天色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