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像父親嗎?”
父親。
嗯,是的。
大牛王子說中文的時候,對於他親爹勳世奉,他一般使用’父親’這個尊敬而稍微顯得有些疏遠的稱呼。
聞言,勳暮生不說話,但是,他並沒有否認。
勳大牛,“七叔,我聽到一些事情,你一直深愛著媽媽,是吧。”
“是。”
勳暮生承認這一點,畢竟,這是事實,不需要掩蓋,也不需要否定。
這個世界上一切都是虛假的,一切都是短暫的,一直都可以得到掩飾,但是,也沒有那麼絕對。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過,只有愛情與咳嗽是無法掩蓋嗎?
勳大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七叔,他們學院目前最手歡迎的教授,即使勳暮生的聘書只有一個學期。
每一堂課程,古老的教室中擠滿了人,原木大門需要開啟。英國多雨水,劍橋也不例外,不過,一到勳暮生的課,即使外面淅淅瀝瀝的冰涼雨水也無法澆熄學生們的熱情。
哦,更準確的是,女生們的熱情。
lance m。 hsun,三一純血出身,金雀花club成員,曾經學校的風雲人物,作為新一屆金雀花club成員的勳大牛經常在club入口的門楣上看到勳暮生曾經痛擊對手的船槳,那象徵了這個男人不可一世的驕縱的整個少年時代,嗯,也許還有青年時代,或許,還有一生的時光。
此時的勳暮生早已經收斂了少年時代的鋒利,身上穿著是一套很合適的手工的秋季西裝,沒有那麼正式。似乎,如果沒有探照燈,他就與這裡的其他教授一樣,只不過更年輕,更俊美,也更加的富有。但是,但凡仔細看他一眼,就明白他終究還是與別人不同。
“七叔,為什麼?”
此時勳暮生看著窗外,似乎回憶起來什麼,眼睛微微眯起,聽見勳大牛的聲音,他回聲,卻沒有聽清楚他的問題。
“什麼?”
“為什麼,你會愛她,並且愛了她這麼久?”
勳暮生沒有說話。
勳大牛,“一個人,或者更準確的說,一個男人不可能付出長期的,單方面,沒有回報,並且永遠不可能回報的愛。”
“你還喝酒嗎?”勳暮生所答非所問,“喝夠了,我們離開。今天晚上你還有作業要寫。”
說著,勳暮生把一些零錢放在小木桌的面上,站起來。
“七叔。”
“什麼?”
“最後一個問題。”
“好吧。”
“你和媽媽第一次相遇在哪裡?”
在哪裡?
勳暮生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現在大牛這樣問他,他仔細想了一下,模糊中,又似乎異常鮮活。
他,他和她,他們那麼多年的往事,交往,點點滴滴,全部在心中。
最近幾年,也許心情平靜了許多,於是腦子也好用了不少。很多回憶,全部都是他與她的。可惜,甜蜜的不多,大多是雞飛狗跳,剩下的就是撕裂心肺,還有一些,則猶如灰燼一般。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
最終沉澱下來的,才是最真實,也是最珍貴的,雖然,依舊讓人錐心刺骨。
走出小酒館,他慢慢在前面走,勳大牛跟在他後面。
勳暮生走到這裡,停下,他抬頭,前面是喬桑大教堂,建築頂上的十字架隱在陰雲密佈的天空中,天空壓的極低,有些讓人無法喘氣的壓抑。
他指著喬桑後面的玫瑰花園對勳大牛說,“就在這裡,當時她剛來劍橋,一個人,穿著4英寸的高跟鞋子,拖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頭髮紛亂,好像一隻新鮮出土的土撥鼠。”
“可是……”
勳大牛回想起來自己那位時而優雅時而莫名其妙的母親,頓時覺得,呃……,也許七叔說的土撥鼠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他“媽媽說,她第一次見你是在科莫湖畔,你當時喝醉了,她要救你。”
“不是。”勳暮生搖頭,“你看,每個人的記憶都不一樣。她記的我們在科莫湖,我記得在這個小教堂,也許,再過幾年,她就會記憶起別的地方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七叔……”
“好了,我們可以停止這個話題了。畢竟,我不太願意同她的兒子分享一段本來你不應該知道的事情。這是私事。”
勳大牛聳了聳肩,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