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複雜,不過,在我看來,開端是美好的。
他的手伸了過來,抓住我的手指,“alice,手術要進行很久,你在休息室休息,那裡已經安排好了。你不要等在手術室外面。”
“嗯。”我點頭。
“如果……”他遲疑了一下,“我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我搖頭,“我等你,吃晚餐。”
他沒有聲音,我等待著。
安靜,似乎只有雨水落地,呼吸的聲音,還有,就是枝頭花朵綻放的聲音。
早春的開在枝頭的花大多嬌嫩,被冰冷強勁的雨水澆了一夜,有一部分已經零落成泥碾作塵,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罕見的強悍,它們依舊傲立於枝頭,散發出馥郁的香氣。這些味道經過雨水的暈染,顯得愈加濃重。
良久,他終於點頭,“好。”
……
醫院的顏色似乎永遠都是一種,乾淨的顏色,乾淨到沒有雜質,沒有生命的味道。醫生們換上隔離衣,手術衣,裡裡外外需要很多層,為此手術室的溫度控制在華氏59度(攝氏15度),醫生不能出汗。這裡的一切都準備停當,我站在手術室外面,間隔著一整面的隔離玻璃牆幕。
無影燈開啟。
強烈的白熾燈光照的整個手術室好像鍍上了一層凜冽的光芒。
護士,醫生都安靜的各就各位。
勳世奉安靜的躺在手術檯上,手術室內各種複雜的儀器逐次連線在他的身體上,血壓,心跳,呼吸等等,各項指數以一種彩色資料波動的形式在顯示器上呈現出來,那是生命的特徵。
麻醉師開始為他做穿刺。
呼吸管扣在他的面孔上。
藥物起作用,他陷入了麻醉後的深度昏迷。
手術開始。
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的生命將要交給手術室中那三位穿著藍色手術服的醫生。其中主刀的醫生就是dr。nicolas graf,他的手指不緊不慢的進行著手術,看似動作並不快,但是事實上,由他主刀的手術要比別的醫生快30分鐘以上,麻醉中的勳世奉,一秒鐘也不能耽擱,dr。nicolas graf的快速精準的手術,可以為他提高全面治癒的希望,並且同時也贏得了術後恢復的時間與可能性。
“少夫人……少夫人……”
我聽見聲音,抬起頭,max大叔站在我身邊。
“手術將要進行5個小時,請您到休息室等候。”他說完,又繼續加了一句,“如同您答應少爺的那樣,在休息室等待。”
我點頭,“好的。”
休息室離手術室並不遠,這裡被安排的好像一間頂級酒店的套房。旁邊還有一個酒櫃,擺放著白色的伏特加、白蘭地還有威士忌,而它旁邊則是低溫紅酒櫃,裡面甚至有1942年的法國酒王。
牆壁上有一個鐘錶,它走動的時候,竟然有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時間在流逝。
我抬頭,仔細數了一下,只不過才過去10分鐘,我卻感覺好像過去了幾個世紀一般。
休息室裡面還有計算機,電視,以及a…tech負責構架的網路。
我卻連碰觸那些按鍵來動一下手指的力氣與興趣也沒有。
大約又過去15分鐘,max大叔端過來一杯熱的飲品,我完全沒有胃口,但是他對我說,這是由紅棗、蜂蜜、枸杞還有冰糖熬製的熱飲,適合這個時候的我。畢竟外面一直在下雨,空氣中的陰冷,外加等候勳世奉手術的訊息的壓力讓我極度需要一些熱量,最好是蔗糖這樣最醇美的熱量。
我端著飲品,輕輕喝著。
它真的好喝!甜蜜而熱氣騰騰的味道似乎可以把這些令人不愉快的情緒去除,我感覺身體上輕鬆了許多,深深撥出一口氣,果然壓力減輕了一些。
玻璃窗外似乎雨水開始逐漸停息。
這裡很高,異常的高,這裡與康斯坦丁那座用鉑金雕刻的巨大的標牌隔著幾個街區遙遙相對,雨水在窗子的玻璃上開始凝結成一股水,換換滑落。
忽然!
我聽見整個頂層開始響警報!
刺耳的聲音似乎可以把人的耳鼓膜直接刺穿!
max大叔聽見這個聲音,臉色都變的,異常的灰敗,好像頻臨死亡。他讓我坐在休息室內,不要出去,而他自己則立刻轉身離開,並且身後,把這裡的門關閉。
我去拉那個門,但是卻被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