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顫抖著停在那塊醜陋的膏布上。“怎麼回事……”
驀然湧起的絕望夾雜著甜蜜令我的身體竟徹底停止運作,我完全不知道該怎樣回應才對了,只能無聲地哭泣著,任憑眼淚決堤而瘋狂而肆意流淌,然後下一秒,猛地抬起手臂將她緊緊抱住。我的體溫熾燙而她卻如此清涼,淚水從我眼窩裡跌出再滑進她的頸窩,只是一小會兒,她脖頸處便已經溼了一大片。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腦子就像被高溫燒斷了線,只能拼命地抱著她,拼命地哭著,用那樣拼命的姿態證明著她在我懷中,她在我身邊。
“頭上的傷,到底怎麼回事?”些許的平靜後,她輕輕託著我的臉,手指輾轉拂過我額上的傷口,一臉凝重。
我搖頭,在她企圖退後之前再次將她緊緊抱住,不容許絲毫的距離橫亙在彼此之間,近到嚴絲合縫,近到血脈相聞。就算是這樣地被傷害了,我卻悲涼地發現自己什麼怨什麼恨都沒有,只要她好好兒地回到我身邊,好好兒地這樣呆在我懷中,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撫摩著她柔軟瓷滑的後頸,將髮絲一點點繞上指尖,我呆呆地凝望她出塵的容顏。對她的愛像強酸一樣腐蝕著我的心,從血肉一直痛到靈魂的直擊,幾乎能親眼看到血肉被一點點溶成氣泡,漸至消弭。眼淚掉落在唇邊,我喃喃低語:“第一次發現你這麼美,卻美得像是一朵煙花。”是煙花吧,轉瞬即逝的美麗,陽光下終會消散的泡影,可笑我還這樣拼命地想要將她永遠留住。
蘇曼的眼神微微滯住,片刻後她柔柔一笑。“我不是煙花,思歸,我真的回來了。”她拉住我的手輕輕按在臉上,溫柔的意味像漸次擴散的水暈,從眼睛到全身,那樣極盡柔軟的貢獻著。她隨之開啟的懷抱是我永生無法拒絕的邀請,一切傷心難過在她的溫柔國度裡都只能乖乖消弭不見,我甘心沉淪。
“我要求你的解釋。”隔著淚霧看她,眼底淡淡的疲憊與傷感,她的心事是這樣的一觸即發,我知道,倘若我不問,或許她又會將它們全部掩藏,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她的生活。
她微微一笑,指尖輕輕掠過我臉上的淚痕。“在那之前,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你的解釋?”
“頭上的傷嗎?”我無法自控地被她滌盪著全部的神魂,目光隨她的指引載沉載浮,“不小心撞的,只是意外。”
“你的意外太多了,思歸。”蘇曼微微地蹙眉,語氣忽轉嚴厲。“我只是消失幾天你就難過成這樣,你有替我想過嗎?”
明明是這樣嚴肅的表情,竟然也美得令人心神不穩。我緩緩低下臉去。“對不起,賽車的事,是我錯了。”
“我不想怪你,因為我瞭解你。思歸,我只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蘇曼的寬容幾乎激出我新的淚意,我哽咽著:“你說。”
“保護好你自己,就當做是為我。”蘇曼的手指輕輕地撫著我泫然欲泣的臉,“誰還說要一輩子的呢?如果你因為別人而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我怎麼辦?當做從來沒有認識過嗎?還是,永遠活在失去你的傷痛裡?”
“別、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保護好自己,我還要保護好我們的感情,保護好你。”蘇曼那句一輩子像是一個魔咒一樣瞬間啟用了我所有的戰意與生命力,我幾乎泣不能言,死命地咬著手指才能嚥下那洶湧的淚意,說出完整的話來。
她拉了我在沙發上坐下,將我的雙手包覆在她掌中。“和我在一起,未來還會遇到很多的阻礙。”
“我知道,可我不怕!”我生怕她接下來說出見鬼的什麼為我好不如暫時分開之類的話來,趕緊強調。
蘇曼又怎會不知道我那點心思?她嘆了口氣,輕聲道:“思歸,你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可是現在的能力還不能放手一搏。有些事,你可以勉強自己若無其事,可我卻不能無視它,我必須面對。”
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在她的柔情教育下,除了點頭就只能點頭。
“我答應你,會想辦法退婚,但,這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蘇曼忽然道。
我沒聽錯吧?蘇曼她……她竟然確實地對我承諾了,她會想辦法退婚?!突來的巨大驚喜如狂風過境,我甚至已經不知道要說點什麼來回應。
而在我喜不自勝的當下,蘇曼甘冽醇美的聲音已然再次響起:“而在此之前,我希望能保護好你的存在,保護好我們的感情。思歸,你明白嗎?”
“明白。”我怔怔點頭。蘇曼這句話令我不由陷入了沉思,保護好我的存在?難道是說,我的存在已經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