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你回去問問Vanessa不就知道了?”渺颯道。“不過,我是聽到那死女人跟Vanessa打的電話,肯定錯不了。”
死女人什麼的,想來定然是華姐無疑了……回去問蘇曼那純粹是餿主意,認識她到現在我連這點都不清楚那我就太傻了,都能想到她會回答什麼,“你問這個做什麼?”或者“這件事不用你管,我自己會解決的。”就這倆沒跑兒!
出了辦公室,一上午我都在糾結這事兒,首先,畫展裡竟然出現了自己的畫像,維權的時候發現對方話事人是那紀總,然後她就突然出現表示要挖角,現在又突然殺出要搶蘇曼的開發案……巧不巧的,怎麼都跟這紀總有關?這事兒今天擱誰身上那都淡定不了吧?感覺自己就成了那實驗室的小白鼠,被一雙陌生的眼睛盯著,卻根本猜不到下一步她想對你做什麼。
思前想後一上午,我給秦霜華打了電話,簡明扼要地闡明瞭自己的疑問,果不其然,秦霜華也跟我這兒打太極呢。“你這小鬼,打聽這個做什麼?”
“華姐,你就告訴我吧,那個紀總到底是為什麼忽然跟蘇曼搶那個開發案?”
“呵呵,大概是因為上次的索賠案她們輸了,她心裡不服氣吧。”秦霜華明顯地避重就輕。
“就這麼簡單?”我才不信。
“那你以為呢?”秦霜華仍是淡淡地笑著。“小鬼,Vanessa可不會喜歡你插手這件事。”
“那我最後問你一句,你一定得跟我說實話。”我咬咬牙,“那個開發案,是不是真的很懸?”
“紀予臻來勢洶洶,不過,Vanessa能解決的,你不要多想。”
“行,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我心下已然下了決心,紀予臻,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看來我是非去會會你不可了!
中午給蘇曼打了電話謊稱有事,所幸她也正好有飯局。知道我的意圖後渺颯問我要不要陪同,我拒絕了,此行只為弄清楚事由又不是打架要人多為勝。我開了車便直奔YZ國際而去。
名片被我丟了,又沒有去見自家蘇總的那種“不需預約”的立場,我只好在秘書委婉告知“紀總正在午休”之後在會客室裡坐著枯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心裡從一開始的煩躁不安反而漸漸寧定了下來,反覆只是想著,怕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活了這二十幾年不敢說做了多少好事,缺德事可真是一件沒做過。小時候爬牆上樹偷瓜摸棗的那不算!所以了,這紀總找我能有什麼事?有什麼事也不關我的事!
正自己打著氣,那扇緊閉著的紅木大門驀地喀嗒一聲,自中而開。
我一怔,隨即站了起來。很快一*白色的恨天高便雄赳赳氣昂昂地踩了進來,那紀予臻睨我一眼,嘴角微勾,淡然地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不同於那晚見到的夜店女王扮相,這次她給我的印象被徹底顛覆了。栗色的波浪長髮鬆鬆地披在肩頭,雪白精緻的臉上沒再塗抹著讓人驚豔的彩妝,淡而適宜的辦公室妝令她看起來少了不少尖銳刺人的冶豔,反多了些肅謹大氣的凝和。淡紫色的蕾絲鉤花連衣裙套裝,將將及膝的長度,越發襯得她身材高挑瘦削,優雅十足。依舊是簡約的首飾風格,細長的鑽石耳墜旖旎在頰側,沒帶任何頸飾,腕上倒是多了一塊小巧精緻的腕錶。
“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紀予臻淡淡地說。言下之意十分明顯:有話快說。
不知怎的她眉尾輕挑的習慣竟令我想起了蘇曼,不由暗暗內傷,可惡,怎麼這些總啊總的說話都這個德行。可不滿歸不滿,我還是隻得儘快說出自己的來意。“是這樣的,紀總,有點事我想當面找您問清楚。關於那次畫展……”
“嗯?畫展?”紀予臻直接打斷了我的說話,“你們不是已經得到應有的賠償了嗎。”
“不是賠償的問題。”我咬咬牙,直接問了。“紀總,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來就是想問清楚幾件事,第一,到底畫展上為什麼會有我的畫像?第二,為什麼您會提出要我去您身邊做事的要求?第三,忽然參與競爭XX島的度假山莊開發案,您到底是基於什麼目的?”
“你倒是很直白。”紀予臻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妨直接回答你。第一,因為我要找你。第二,因為我要用你。第三,因為我要搶你。”
我被紀予臻一連串的“因為”給驚地差點倒退一步,半晌才蹦出一句:“紀總您真是幽默。”
紀予臻表情平靜地望著我,不承認卻也不否認。於是接下來的一分多鐘裡我就這樣跟她互相盯著,她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