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康復中心了?
“嗯,確實,看來我是太閒了。”
“……”我的大鉗子一下子掉在了桌子上。“我閒,我最閒,你們都是大忙人行了吧?”哎喲我的媽媽,怎麼這也能找出茬兒啊,您這隔三差五就丟下我自己吃飯的行為還能叫閒,那我豈非都不是閒人而是廢人了。
“Two factor theory of emotion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不就是心理學上所說的情緒二因素理論,俗稱吊橋效應麼。咱也是學過心理學的好孩子,關鍵時刻不露怯。
於是人家不說話了,只一手支頤幽幽地把我望。如雲的黑髮掩映著雪白的臉頰,她眉目間堆砌著擾亂人心的柔,卻又隱隱一股天生的凜冽。
這擺明是在等我表態了,我忙吞嚥了下口水。“只、只是隨手做個好人好事,不至於的。”這樣說起來,從當初的簡妍到後來的啞啞也好,蘇巖也好,他們對我那意味不明的“喜歡”倒似乎都是從我“救助”了他們之後開始顯山露水的……哎呀,果然是吊橋效應!我家大女人真棒,我困惑了這麼久的問題人家一句話就解決了。
目的達到,又成功地警示了我,於是人家開懷地用起晚餐來了。只苦了我,接下來的半小時裡我至少分了一半的心思在這個見鬼的吊橋效應上,我這天生的熱心腸,總不能以後好人好事都只做到貓狗兔子身上吧?
吃完飯回家,大女人踩著優雅的小步子到停車場取車,我拎著自己的包跟她的包在後面跟著,驀地便被一道大亮的車前燈給閃瞎了眼。誰這麼不道德啊大晚上拿遠光燈晃人!等等,這車怎麼有點眼熟?這麼紅的顏色,這麼拉風的造型……難道是——
不道德的那位下一秒就開門出來了,四目一對,她明顯愣了下。
“啊,紀總你好。”果然是她……我有點莫名的尷尬,趕緊擠出一絲特沒誠意的笑。“你的腳都好啦?”
“託你的福。”比起我的尷尬,紀予臻本來平靜的臉色在對上我之後立刻馬上地不爽了起來。
關我什麼事……我被身側的蘇曼盯得發慌,正要解釋就見一個男人正向我們走過來,分明就是在上海害紀予臻滾下樓梯的那個傅瀟。他一看到我臉色就立馬沉了。
因著那支口紅的前科在我哪裡敢跟紀予臻多寒暄,不過這時候也輪不著我寒暄了,因為人家已經和我們家的那位聊了起來,期間傅先生還在一旁見縫插針。雖只是寥寥數語,可兩人的姿態都擺得太高,我仰望得脖子和心都累,只好灰溜溜地先往車子裡鑽。
一分鐘之後蘇曼也上了車,再一看窗外,那兩位已然轉身去了。
“唉……”我終於安心地吐了口氣。
“心虛什麼?”蘇曼發動了車子,很快開了出去。
“沒心虛。”我揉揉臉,“就是有點奇怪,她怎麼又跟那個傅瀟好上啦?上次在上海明明說要甩人家的。”
“看來你對她的事知道得很清楚嘛。”蘇曼開著車,騰空還側臉睨我一眼。
“你看你又陰謀論了不是?我跟你說,紀予臻的男朋友可真多,今年這都第四個了。你說她怎麼忙得過來的啊?她不是很忙嗎?”我想著想著思維就有點發散,“還是說你們這些總啊總的其實都是假裝忙,背地裡可豐富呢吧?”剛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誰在說我壞話!
戰火成功轉移。蘇曼無奈了:“你看我像假裝忙?”
“那倒不能夠。”我若有所思地支著下巴思索開了。“不過也沒準,看來我得跟那個北外臉打好關係,這樣才能隨時套到你的一手行程,免得被你當小孩兒哄了。”
“北外臉?”大女人一臉不解的模樣真好看……“你說許葭?”
這麼快就對上號了,看來在她心裡也是這麼認為的吧。我不爽地眯起了眼睛,“你把她辭了吧,我要去給你當秘書。”
“可以啊。不過辭退就不用了,我不介意再多養一個秘書。”
“什麼養不養的,你只能養我知道嗎?”我不開心了,明知道跟大女人摳字眼純屬折壽,還是忍不住發作了一下。“我才不要當你的後宮成員,我要霸佔你整個人,讓那些小秘書們乖乖退散,正宮地位不可動搖。”
“還正宮……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
其實我一說完就發現不對勁了,你說你個理科生跟我摳什麼字眼啊?“反正就那意思吧,你要知道我很小氣的。”
“恰恰相反,我覺得你挺大方呀。”說著說著就笑起來了,這女人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