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雖是疑問卻十分肯定。

蘇慕仙在腦海裡翻了半天才在記憶的角角落落裡找到了這麼一段經歷，燕綏那會兒是說要拿她和江元重做原型來寫故事來著，結果後來真出了她也沒好意思看，作為真愛讀者就收了一本壓箱底，誰知被江元重又給翻出來了。

所以那本書裡到底都寫了什麼啊……

蘇慕仙默默抖了兩抖，想要回憶一下卻發現自己一頁都沒看過，什麼內容都不知道。但看江元重現在的樣子，顯然是被裡面的故事教壞了。

而且她根本不是當成寶貝似的收藏著，只是因為不好意思看啊！

“書裡說，給喜歡的姑娘餵飯可以增進感情。”江元重姿勢優雅地用勺喝著粥，嘴裡卻講著與此時的場合毫不相干的話題，“作者還評價說，比起冰冷毫無人情味又不會表達自己愛意嫁他等於嫁給一把劍的男人，還是會從小細節處關心姑娘溫柔而又體貼的男人更受歡迎。”

他喝完最後一口粥，捏起帕子擦了一下嘴角，幽黑的眸子看向蘇慕仙，問道：“是這樣嗎？”

又來了。

蘇慕仙無奈地撫額。

自從那晚遇到慕容驚雪之後，江元重陳了二十多年的醋罈子似乎全打翻了，時不時就要含沙射影地提一下對方，明明以前在客棧的時候她誇慕容驚雪他也沒怎麼樣啊……

蘇慕仙託著腮回想了一下。

哦不對，好像以前他也不太喜歡慕容驚雪來著。

她戳了戳自己鼓起來的腮幫子，手伸到桌下悄悄拉住了江元重空著的那隻手。

“你就挺好的，如果能像以前那樣就更好了。”對上他投過來的目光，蘇慕仙稍稍低頭，微紅著耳朵錯開了視線，“我喜歡誰你還不知道嗎？”

元宵燈會那晚的那個吻算是讓他們徹底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看著江元重一邊暗自吃醋一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偷偷按照話本里的手段一本正經地活學活用，她既有些不習慣，又覺得好笑。

“嗯，我知道。”江元重非常自信地點了下頭。

和蘇慕仙相處這麼久，他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但是，實話實說，慕容驚雪那傢伙看起來實在是太礙眼了。

可另一方面還要感謝一下他，要不是因為他的出現讓他產生了那麼一絲危機感，他也不會想到要主動一點，與蘇慕仙更進一步的親近……

蘇慕仙看著反客為主漸漸在自己手背上摩挲起來的手指，思考著如果這是一個登徒子她那一巴掌應該怎麼甩才能甩得乾脆利落又好看。然而看看某人依舊正經的臉，她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想法。

都是話本害人吶……

“兩位，本店店面小，您看您二人已經吃完了是不是……”小二適時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無聲的對視。

“走吧。”

江元重拉著她站起了身。

店外，一輛馬車早已在此等候。

……

元宵節過後的第十天是江老太君的壽辰，蘇慕仙和江元重在燈會結束後在京城裡又逗留了兩天，便開始往神劍山莊趕。

胡小蝶和唐羽一在他們動身去京城之前就已經提前離開，聽說是回了蜀中唐門，可能要準備親事了。王猛則說要去拜訪一位老友，之後在客棧再見，託他們給江老夫人送了一份賀禮，便也在同一天告辭了。

所以，現在就剩下她和江元重了。

蘇慕仙捧著準備送給老夫人的禮盒坐在馬車裡幽幽地嘆了口氣。

在京城裡轉悠了兩天，挑來挑去，最後還是在那條玉器街買了上回看中的“金猴獻桃”玉雕。這回倒是沒再碰上那個號稱半仙的王瞎子，卻也讓蘇掌櫃狠狠出了一次血。

“唉。”她又嘆氣。

“怎麼了？”江元重靠在軟墊上，悠閒自得地翻著話本，抬頭問了一句。

“心疼。”她抱著盒子貼近臉頰，“我的錢。”

江元重將手中的話本翻過了一頁，說道：“我要出錢，你又不讓。”

“這不一樣嘛，那是你的錢。這是我送給老夫人的賀禮，怎麼能讓你掏錢。”

江元重抬抬眼，漫不經心地道：“我的還是你的，有區別？”

蘇慕仙“騰”地一下漲紅了臉，慢吞吞地扭過臉去對著車窗外，小聲道：“還是……有的嘛。”

江元重合上書，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這種小事，沒什麼好介意的。”

蘇慕仙撇撇嘴：“關於錢的事那能叫小事嗎？”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