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現在已經火冒三丈,劍已經快戳到宋今脖子上的金靈芝,原隨雲還是比較淡定的。
他笑道:“公主就不要再逞強了,西門吹雪雖然說已經離開了西域,但是要來水鎮,恐怕還需要一陣子。”
宋今搖搖頭,笑吟吟的說:“看來你是不相信我了?”
原隨雲道:“不相信。”
宋今開啟了“通話器”,對西門吹雪道:“阿雪,他們似乎並不相信你能立刻來到我的身邊。”
西門吹雪問道:“你現在安全嗎?”
宋今道:“暫時還好,你做好準備哦,我來試試我的新技能。”
西門吹雪笑了一聲,“試試吧。”他已經期待很久了。
宋今旁若無人的在和西門吹雪“通話”。金靈芝就彷彿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
宋今道:“我最後一次正式的警告你們,如果要逃命的話,現在就離開。”
她話音落下,輕輕一點“形影不離”,咻的一下,彷彿從天而降,又彷彿自虛空中忽然出現,總之,西門吹雪瞬間就出現在了宋今的身邊。
想見這一面,已經十年。
十年。
宋今看到西門吹雪耳邊斑白的發。
忍不住哽咽了起來,“阿雪。”
西門吹雪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束縛著她手的繩子已經解開,宋今整個人被揉進熟悉的懷抱裡。
“小今。”
低沉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宋今就覺得自己的心真的很疼很疼,她太對不起這個男人了,太對不起他了。
她雙手環抱住西門吹雪,輕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原隨雲動了,但是他聰明的一點是他沒有和西門吹雪動手,他只是飛快的離開了這裡,金靈芝扭頭看了他們一眼,也跟著原隨雲走了——他們甚至顧不得驚訝,此時此刻,保命要緊。
——
小小的石洞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西門吹雪不急,他當然不急,他恨不得時間能夠永遠停下來才好。
他仔細的看著宋今的臉龐,就彷彿要將她牢牢的刻在腦海裡。
宋今沒有變,但是他變了,這無疑是最悲哀的一件事情,但是對於西門吹雪來說,這個不重要。
宋今說:“你的鬢髮白了。”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耳邊的發,一臉的心疼。
西門吹雪握住她的手,說道:“只是因為練功的緣故。”
宋今問道:“練功?”
西門吹雪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鼻尖,說:“是從前我母親教派的功夫,練習者可容顏常駐。”
宋今道:“難怪你只是頭髮白了點,卻沒有什麼變化,不……不傷身嗎?”
西門吹雪道:“我有分寸,何況,你已經回來了。”
搖曳的燭火熄滅了一隻,房間更加昏暗了。
西門吹雪和宋今的聲音漸漸變得低了,距離也更近了,一個溫柔繾綣的吻來的恰是時候。
此時此刻,無論外界發生了什麼,似乎都打擾不到久別重逢的人。
良久,彼此才戀戀不捨的分開。
宋今道:“我方才知道了天魔琴的故事,也知道了原隨雲的計劃。”
她簡要的將自己聽到的對西門吹雪講了一遍,顯然,從西門吹雪的表情來看,他早都知道了一切。
宋今問道:“現在原隨雲恐怕也無暇他顧了,不過,魔教真的有寶藏嗎?”
西門吹雪說:“有,等你回去,我帶你去看。”
他牽起宋今的手,兩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第七十二章
對宋今來說,和西門吹雪分別的時間不過一剎那,短暫的根本不需要用“懷念”這個詞,但是對於西門吹雪來說,那十年的等待卻漫長的彷彿一輩子。
十年啊,那是三千多個日日夜夜啊。宋今無法想象自己離開的後西門吹雪的日子是如何過的。春季裡無人陪著他欣賞春雪初融時大地煥發的勃勃生機,夏日無人陪著他在寂靜的庭院裡賞月,秋季裡無人與他一起欣賞斜陽裡寂寞的孤煙;嚴寒的冬季,無人為他披上一件裘衣。
……
宋今不敢再想,這些天她已經想了很多很多次,每一次都內疚的要死。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牽著西門吹雪的手——不,應該說是被某人緊緊的攥著手,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溫柔。
久別之後的再次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