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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實身體很虛弱很難受,但是當他看清來人是新一後,那雙紅腫得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裡卻閃過一抹異樣的神采,就好似獲得了某種力量、某種信仰一般。

“新一,昨天晚上我做噩夢了,好害怕……我去找你,可是你都不理我……”孩子向新一哭訴著,聲音完全沙啞了,只餘下一串模糊的氣音。

孩子紅腫的眼角氤氳開的淚意,讓新一看著看著便心生不忍起來。

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額頭,觸手滾燙。新一立刻一把抱起孩子,將他眠倒在床上,蓋好被子。然後,找出家用急救箱,給孩子貼上退燒貼。

“快睡吧,睡醒就不難受了。”見明顯十分困頓的孩子仍然執拗地睜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盯著他,彷彿一閉上眼他就會消失一般。新一心裡便愈發得不好受起來。

當初他就不該鬆口答應下收養這個孩子,到如今又要把孩子送走,其實真的很殘忍吧!

可是他又不得不硬下心腸,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那個男人……

袖口上傳來的拉拽感讓思緒遊離的新一回過神來。

“怎麼了,難受?”新一垂眼檢視了一下孩子的情況,關切地問道。

藍斯乖巧地搖了搖頭,抓著新一袖子的小手卻沒有鬆開。

“新一……別把我送走好不好?”藍斯突然開口祈求,帶著軟綿綿的哭腔,小臉上的神情無比落寞。

聞言,新一一怔。

確實這兩天因為他老媽那邊有鬆口的跡象,新一的電話也就打得越發的勤快了。

一開始,新一在打電話的時候還會刻意的避諱著藍斯。但是漸漸的,意識到藍斯作為當事人總會知道這一切,而且他也該有這個知情權,新一便沒再多顧忌什麼。

只是現在親耳聽到孩子向他哭求,新一才發現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做錯了。

給了孩子對於家的美好展望,又無情地將之全部推翻,他工藤新一在處理這件事上無疑就是個不負責任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新一微微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我很抱歉,藍斯,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個人的一些原因,我實在沒有辦法好好的照顧你陪伴你長大成人。沒有問過你的意見就擅自做了決定,我很抱歉。我會把你送去我父母那裡,他們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一定會將你照顧得很好。你可以叫他們爺爺奶奶,或者任何其他你喜歡的稱謂……”

新一說了很多,他也知道才3歲的藍斯大概並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話,事實上他也沒有指望著僅靠這一番話就消解掉孩子內心被送走的不甘與怨念。

他會說這些,僅僅只是因為他想說,抱著安撫孩子的虛偽安撫自己罷了。

藍斯在聽完新一的話之後就哭了,哭得渾身打顫,不能自已。

“可我只想跟著你!”他傷心地衝新一哭號,情感在驟然間爆發,有著宣洩般歇斯底里的意味。

新一卻只能默不作聲,無奈又不忍地看著他。

在那之後,又過了幾天。

新一鍥而不捨的一通通電話,終是有了結果——有希子答應了!

當然,有希子的答應是有前提條件的,那就是新一必須一年至少到美國探望孩子七次,總計逗留時長不得低於一個月。

這一前提條件看似並不苛刻,但是對於常年都被某個男人隨身攜帶著到處飛的新一來說,卻無疑還是有些棘手的。不過,新一最終還是先答應了下來。畢竟,這一年七次一月的前提條件真正實行起來屬於後話,而後話一向是可以商量的嘛!

這事情也是趕得巧,就在有希子鬆口答應後沒兩天。新一正愁著該怎麼把藍斯安全送抵至美國,因為如果他陪著藍斯一塊兒飛過去的話,多半會被有希子扣留下來,到時候一番說教自不必說,沒個十天半月他肯定是回不來的。然後,阿笠博士那邊就傳來了訊息,說是約莫一週後要去美國參加一個什麼交流研討會。

於是,藍斯去美國的日程也就這麼被敲定了下來。

對於藍斯,新一心裡是有愧的。所以在藍斯去美國的日程敲定後,新一便推了自己接下來一週的所有工作,更是以‘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讓某個男人同意了這一週都不會造訪‘EC’偵探事務所。

新一打算好好地陪藍斯玩一週,但是藍斯對此卻顯然興致不高。

事實上,自打藍斯明白自己將被送往美國的這件事再無轉圜的餘地,小小的孩子便一直都是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在東京,一週的時間其實能玩許多地方。

新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