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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若對答如流。

平日裡杜十七瘋瘋癲癲,不像是會侃侃而談之人。

不由得頻頻點頭,拓跋燾也躬身將杜十七扶起來:“杜卿家也不要笑朕,方才只顧著七城和惜

兒,竟然忘了你了。想來杜卿家也知曉,七城的父親沈思,是朕幼年的伴讀,後來朕開始東征西戰的時候,沈思也隨之鞍前馬後,朕與沈思,名為君臣,情同兄弟,朕看七城也和朕的兒子一般。惜兒的嫡親姨娘,就是這位右昭儀娘娘,從惜兒這兒論,七城又成了朕的外甥女婿,可謂是親上加親。朕見了親戚,就忘了你了。”

順勢起來,杜十七一本正經地道:“萬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臣既然嫁給了沈七城,也該是萬歲的姻親晚輩。”

哈哈。

拓跋燾笑了起來,他這個人,剛毅暴鬱,很少有人敢如此和他說話,尤其還是親眼目睹了他偷情逃跑的人,忽然之間,他對這個女人充滿了興趣:“好好好,癲癇說得不錯,朕不分親疏,該罰酒三杯,來人,傳宴。”

鴻門宴終於開始了。

看著美麗多姿的宮女,將一道道菜品端了上來,菜餚做得色相雍容,非常誘人,可是隱隱地,杜十七聞到了山西老陳醋的味道,還有酒宴上端上來的仍然是竹葉青酒。

竹葉青,陳醋,山西,大同。

從這香醇的陳醋味道里邊,杜十七終於想起來北魏的這個都城平城究竟是哪裡,這裡應該是後來的山西大同,記得在那本書上看過,只是印象不是特別深刻,所以杜十七在最初根本沒有想到,

可是陳醋的味道太香醇了,她曾經去過大同,吃過相同味道的陳醋,對這個味道,她久久不能忘卻。

聞著久違的味道,杜十七都垂涎三尺了。

這場豪宴別人吃得異常辛苦,包括那位右昭儀娘娘,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連拓跋燾眨幾下眼睛都數得清清楚楚,唯有杜十七,美食當前,食指大動,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談笑風生。

沈七城微微垂著頭,半是竊笑,半是擔憂,從這仔細備下的菜品上,看出來沮渠氏的用心,因為大家都以為杜十七是南朝之人,南朝喜甜,不管酸辣,而宴席上每一道菜都是平城最地道的特色菜餚,連他都沒有想到杜十七竟然甘之如飴,不過他更擔心,因為拓跋燾看向杜十七的眼神裡邊,沒有了不屑和輕蔑之意,反而閃動著異色光彩,還親自為杜十七布了幾箸子菜,斟了不少酒。

皇帝所賜,不能拒絕,只能謝恩。

數杯酒入腹後,杜十七的臉上,笑容見多,而且久滯不散。

相較之下,右昭儀娘娘和寒惜裳被撇得冷冷清清,看上去甚是可憐。自從入了宴席之後,她們兩個人被拓跋燾當成空氣,視若無睹。

尤其右昭儀娘娘沮渠氏,連粉腮上的容妝都開始扭曲起來,趁著拓跋燾不備,時而向寒惜裳怒目,時而向杜十七瞪眼,寒惜裳也是臉色微白,垂頭不語。

一時酒宴撤下,拓跋燾興致猶酣:“七城,你小時候和沈思到宮裡面聖的時候,吵著鬧著不想回去,一定要住在宮裡,現在可還記得?”

看著被灌了不少酒的杜十七,粉腮泛紅,星眸帶赤,坐在那裡都晃晃悠悠,沈七城心往下沉,難道自己最擔心的事兒真的腰發生了?

毒局

端坐在琴幾畔,沈七城以鼻觀心,沉穩得猶如一鴻潭水,對身旁的寒惜裳視若無睹,心裡邊,卻如同海潮般澎湃,惦記著被拓跋燾留在沉香亭的杜十七。

當時皇帝拓跋燾將他們三人全都留宿宮中,聖命難違,在沒有合理的託詞之時,沈七城只能叩謝,誰知道還未轉身,皇帝就留住杜十七,有事垂詢。

誰知道這一問,居然問到了月上林梢,這邊宮女已經鋪好了床鋪,那邊杜十七仍然沒有回來。

宮娥綵女侍立,這間小小的宮室,靜得都要凝固,唯一動起來的,竟是那瑞獸裡邊嫋嫋升起的青煙。

沈七城和寒惜裳對坐著,具是靜若銅鐘,紋絲不動,彷彿兩尊玉雕一般。

終於,寒惜裳輕移蓮步,先站了起來,未語先笑,笑不露齒,淡而嫣然:“公子,靜坐無趣,惜裳為公子撫琴一曲如何?”

眼皮都不曾抬起,沈七城似乎從鼻子裡邊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還是滿眼淺笑盈盈,寒惜裳迤邐而行,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處的幽雅,連搖擺的裙裾,都宛若一匹流淌的彩瀑,活色生香,崇光泛彩。

早有宮娥端著香薰銅洗過來,為寒惜裳淨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