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難得的佳釀,怎有取出來只聞個酒香就能滿足的道理?”
不等北將軍反應過來,就已身形一閃繞到他身後,雙指在其臂膀微微一點,北將軍只覺左臂微微一麻,左手就再握不住那銀酒壺了。無涯身子一撤,閃到他手邊接過那酒壺,拉遠了壺口當空長飲。
瓊漿玉露,絲絲入喉,甜而不膩,甘洌清人。
“當真是好酒。”無涯道,話語間又將那銀壺送回北將軍面前。
北將軍似乎頗為驚訝,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周圍已是叫好聲一片,容王在座上笑得爽朗,連那鵝黃衫子的林公子也不禁笑著搖起了摺扇。
“你這心上人還真有兩下子。”容敏托腮道。
容軒聞言得意地一揚頭。
擂臺上輸了美酒的北將軍笑得豪放:“哈哈哈!能從北某手中贏走美酒的,除了顏將軍你是第一個,北某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哈……這銀壺,既是靖公子贏了,便權當是北某送給未來靖將軍的見面禮吧,哈哈哈哈……”說罷搖晃著腦袋,放聲笑著走下場去。
接替過這擂臺空缺的,便是穿著那鵝黃衫子的林公子。林公子搖著摺扇緩緩走上擂臺,模樣清秀,眉目溫和,像極了書香世家出來的小少爺,鵝黃的衫子襯得整個人看起來都明亮溫柔一些,真沒想到這樣儒雅而書生氣的公子竟然是容國數一數二的將軍。
“林公子。”無涯復又拱手道。
那林公子微微一笑,揹著的左手移到胸前,原是藏了一隻畫軸在身後。
“方才靖公子贏了北將軍,林某實在佩服。”
“無涯僥倖而已。”
林公子擺擺手:“我看靖公子不像是個普通的遊俠,既是品得了美酒,不如現下在替林某鑑幅《江山春水圖》可好?”
無涯推手道:“林公子,無涯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物件,只有這隨身帶著的玉笛還值得賞玩,作為交換,也請林公子把玩片刻如何?”
林公子微微一笑,抬手將畫軸拋至空中,畫軸的封口在空中揭開,長長的畫卷就鋪展在了半空中緩緩落下。畫卷展開的同時,兩個身影躍至半空。只聽得空中幾聲扇面開合和幾擊玉石敲擊的聲音,落回地面時,軸杆已是落在無涯手中。林公子背對著他,手中紙扇輕搖,嘴邊仍是一絲溫和的笑意。
“這獨瑕玉質地溫潤,透而不脆,確是難得。虧了靖公子,林某才有幸能見到如此精緻的獨瑕玉笛。”林公子道,“不知靖公子覺得這《江山春水圖》如何?”
“是幅好畫,”無涯道,“只是這春水色澤豔麗了些。想來冬末春初之時,還不會有這樣豔麗的景緻。”說著將方才與北將軍比試時贏來的銀壺中剩餘的佳釀盡數倒在青山之上,漾開的墨色融進春水之中,方才豔麗的色澤立刻化作了幾處漏著黛色的模樣,看起來清冷了幾分。而後一提卷軸,新改了的畫又收復如初,被無涯折臂端在胸前。
林公子轉過身來,還是那溫文爾雅的表情。紙扇唰地收於掌心,輕笑道:“想不到靖公子也是懂畫之人,鄙府上還有幾幅新作之畫,還請靖公子何時有空,來府上指教一二。”
“林公子承讓了。”
“哈哈哈!”容王在座上大笑,“咱們容國的兩位將軍都心甘情願折服,靖公子果然英勇。”
方才與無涯對擂的兩位,便是容國赫赫有名的虎威將軍北賀連和文晉將軍林樓之。兩人都是曾經的三軍之首顏都破格提拔的人,武功卓群,戰功赫赫,顏都於其二人有著不淺的知遇之恩。
“原來是虎威、文晉兩位將軍,剛才無涯多有冒犯,還請兩位將軍原諒。”
容王笑得開心,已經許久沒有見過無涯這樣天資卓越的少年郎了,容國能得到這樣的良才上將自然是天大的好事。然而笑眼不經意掃到自己的小兒子一臉痴迷垂青的模樣,咧開的嘴角不覺一僵,笑聲也幹了幾分。
“這甄選近身侍衛,本該是有三關,然而鎮守這最後一關的顏都將軍身體抱恙無法前來。靖無涯,既是已過兩關,本王相信,以你的能力已經足夠保護好軒兒了。”
容軒眼睛一亮,喜不自禁,開心得滿面緋紅。他含情脈脈地朝無涯一望,就看到無涯正朝自己動了動唇,做出“鬼決”模樣的口型。
“從此以後,你就是軒兒的近身侍衛,本王,這就把軒兒……”
“且慢。”
擂臺前忽然有人打斷容王的講話,不溫不火的,卻是截得乾脆又及時。所有人都循著聲音往那人身上望去,眼中滿是訝異,一時間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