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紹武也閉上眼靠在了車廂上,剛才後背撞到樹上,估計是傷了,呼吸都帶著痛。
車子回到醫院的時候,相關醫護人員已經等在大門口了,小齊警官被以最快的速度推進了治療室,而同樣負傷的小梁警官因為站的太直又沒吭聲,被忽略了。
“跟我來,我幫你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小納醫生乘機把人拖走。
還是上次那間診室,梁紹武坐在凳子上,納棋坐在他的對面,捧著他的手,仔細的用碘伏清潔傷口。所幸傷得並不嚴重,沒有到需要縫合的地步,這讓納棋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注意別碰水,要洗澡的話用塑膠袋把手包起來。”納棋用醫用凝膠蓋住梁紹武手上的傷口。
梁紹武的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掌心有薄薄地繭子,食指關節處也有繭,想起小齊警官剛才說的話,納棋推斷這應該是槍繭。
“脫衣服。”處理完手上的傷口,小納醫生說。
小梁警官抬頭不解的看著小醫生。
“撞斷一棵樹,背上不會一點事也沒有吧,除非你是鋼鐵俠。”
沒想到小醫生會注意到自己背上的傷,小梁警官突然心情好了點,剛才的意外讓他很糟心,此時,來自一個不算太熟的朋友的關心,很是暖心。
“幫我一下,手抬不起來了。”梁紹武試了一下,發現問題比剛才嚴重了。
小納醫生哦了一聲,蹲下幫小梁警官脫衣服,小心的脫下反光背心,又蹲下幫他解襯衣的扣子。
指尖傳來梁紹武胸膛上溫熱緊實的觸感,隨著衣襟的敞開,溫暖而略帶侵略性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納棋只覺得雙腿發軟,心跳也不禁加快。
發什麼浪啊!納棋你有沒有點兒出息和職業道德!小納醫生在心裡甩了自己一巴掌,勉強鎮定下來。
解開釦子,小納醫生繞到身後幫小梁警官脫下了襯衫。健美的背部,一道青紫的痕跡一直從左肩延伸到右後腰,尤其是肩胛骨的位置,都有點發黑了,看得納棋心裡一緊。
“你忍著點,我幫你摸摸有沒有骨折。”小納醫生的聲音有點發幹,想起那顆樹,他實在為梁紹武的肩胛骨擔心。
梁紹武點了點頭。
“骨頭應該沒事,不過瘀傷比較嚴重,我先給你噴點藥,這兩天你只能趴著睡了。”納棋認真的按了一遍,所幸沒有骨折,這肌肉強度,雖然趕不上鋼鐵俠,可也算是銅皮鐵骨了。
納棋幫梁紹武后背上了藥,又幫他把衣服穿了起來。
“謝謝啊,又麻煩你了。”梁紹武露出一個極英俊的笑容。
“請我吃飯囉。”納棋笑道。
“你什麼時候休息,我估計接下來幾天我不用上班了。”梁紹武說。
“後天吧。”納棋算了一下,吳醫生後天休息,剛好可以賠給自己一天。
“成,那就後天。”
“你電話給我。”小納醫生掏出手機,雖然小梁警官那裡有自己的電話了,他還是覺得主動掌握軍情比較保險。
一按按鍵,鎖屏上出現了秦小川的大頭照,小納醫生囧囧的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沒換回來。不管了,號碼要緊,回家記下來就刪掉,絕對不能讓秦小川那妖孽看見。
梁紹武報了一串號碼,納棋撥了出去,小梁警官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啟稟皇上,有一刁民求見,是接了還是斬了……
梁紹武:……
納棋:……
作者有話要說:
☆、心思
第二天一早,納棋走進病房的時候,小齊警官的母親也在裡面,正拉著兒子的手抹眼淚,小齊警官則忙著安慰母親,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看著齊警官媽媽瘦小的背影,納棋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母親,這個詞已經有超過十年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裡。記憶裡的母親是膽小而怯懦的,她永遠安靜而討好的站在繼父的身後,像一個灰濛濛的影子,她就像一棵脆弱地藤,必須依附著高大的樹而活,丈夫是她的天,而她的孩子們,不過是上一次依附的附屬品。他依然記得那一天,母親就在他的房門外,他求助的叫了一聲媽媽,可母親在短暫的驚訝和驚慌失措後,逃走了。後來,母親也曾像齊警官的媽媽那樣,坐在他的床前,拉著他的手垂淚,不過她是來祈求他的沉默的,因為她不能失去現在的生活。
後來,直到哥哥帶他離開,他沒有再喊過一聲媽媽,後來也再沒有見過母親。
“納醫生,你來啦。”小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