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想不想知道真相了還?”
顧海趁機握住白洛因的手吻了一下,問道:“然後呢?”
“石錦榮絕對不容許自個兒的閨女和我這種一窮二白的人攪合在一起,加上他想借助你爸的政治勢力,自然順水推舟想讓你倆發展,一箭雙鵰的好事兒。不過石慧特別抗拒這個決定,石錦榮認為還是我從中作梗,就來找我談判了。”
白洛因的臉在影影綽綽的霓虹裡看不真切,顧海不由得摟緊他,他原以為自己承擔了所有,卻未曾想白洛因獨自面對著這麼多壓力和非議,他的心頭的肉被一塊塊剜走,真比捅自個兒幾刀還痛。
白洛因輕輕靠在顧海的肩頭,“那天石錦榮問我,能不能痛快成全你和石慧,你猜我說什麼?”
顧海抿了抿嘴唇,等著白洛因說下去。
白洛因孩子氣地笑了:“我說,絕不可能。你沒見老傢伙的臉色有多精彩。”
顧海也被感染得露出久違的笑容,他呼嚕一把白洛因的頭髮,“你小子夠壞的,石錦榮真以為你巴著他閨女不放了。”
“不過我沒想到,你爸會同意,還極力促成。”白洛因眼睛裡的光黯淡下去,“今兒你這麼一說,他興許是因為察覺咱倆的事,所以趕快讓你迴歸正軌……”
顧海吻上白洛因的臉頰,在他耳邊溫柔而堅定地說:“沒什麼能把咱倆分開,放心吧。”
兩人到家已經臨近午夜,白洛因一面給顧海的手消毒包紮,一面責怪道:“你真是下狠手,傷人傷己,這下痛快了?”
顧海皺起眉頭,憤恨地說:“沒宰了丫就算便宜他!”
“你沒覺得,顧洋這麼做挺奇怪的?”
顧海怒吼:“他他媽的就是看上你了!有啥奇怪的?”沒想到自己愚人節的玩笑,竟然一語成讖,顧海心裡五味雜陳。
白洛因抹平顧海緊蹙的眉頭,緩緩分析道:“就算是真的,顧洋也不會那麼不理智。他明知道你會回雜誌社,而且我也不可能對這件事保持緘默,幹嘛平白無故冒這個險?”
顧海的眸子掠過一絲遲疑,他思慮半晌問道:“那他……在親你之前,”他深吸一口氣,竭力壓抑著心頭的怒火,“有啥特別的事發生不?”
白洛因回想著:“到了辦公室,我悶頭玩高爾夫,也沒怎麼注意過他的舉動……哦對了,他挺神秘地出門接了個電話,不過時間很短,估計不到半分鐘。”
顧海陷入了沉思,他感到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張開深不見底的大口,緩緩吞沒著自己和他愛的人。
☆、一對難兄難弟
顧洋上一次進醫院,他差三天滿18歲。
彼時顧海也才13歲,見天兒跟周似虎和李爍混在一起,三個人總絞盡腦汁整蠱獨來獨往的顧洋,無奈每次都被搶先一步發覺,三人對這個年長几歲的大哥除了滿滿的挑戰欲,還有幾分佩服。
一切都在那個雨夜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顧洋得知噩耗趕到醫院時,自己的父母和顧海的母親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顧威霆身上的軍裝已經溼透,一向穩健的他站在走廊的角落瑟瑟發抖。
“二伯……”顧洋啞著嗓子喚道。
顧威霆紅著眼睛拍拍顧洋的肩膀,似有千斤重。“你爸媽在七樓的手術室,讓孫警衛帶你去。”
顧洋的耳朵裡嗡嗡地轟鳴著,機械地被孫警衛拽著進了電梯,他穩了穩神才問:“顧海呢?”
孫警衛面露難色:“他還沒下課……”
顧洋點點頭,“好,好,先別告訴他。”
電梯“叮”地停了,緩緩開啟門,顧洋扶了一把孫警衛的胳膊,還是站穩身形,一步步朝著手術室走去。
門外還排著等待手術的病號和家屬,無一不是昏迷,重傷,帶著氧氣,測著心率血壓,人們壓抑地發出慟哭。
顧洋的鼻子裡充斥著滿滿的消毒水味兒,他晃了晃,坐在椅子上,雙腿發軟。
孫警衛挨著他坐下,低聲道:“首長第一時間就聯絡好主刀醫師,送來得也算及時……你先別急。”
“到底怎麼回事?”顧洋眼神空洞地問。
孫警衛的臉上驟然變了顏色,他伸進褲兜掏出煙,才想起這是醫院,咬咬牙塞了回去,“夫人要給顧首長送份檔案,今天開大會車都用光了,你爸媽就開車送她去軍區……”他頓了頓,艱難地開口道:“結果,車在半路就炸了。”
顧洋抖著嘴唇,淚腺膨脹地生疼,可就是流不出眼淚。
窗外的雨依然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