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業選手，還是少抽一點好。”

“你不也沒少抽……”

“那是因為我已經退役了。”葉修大言不慚地說。他沒退役的時候也是煙不離手的狀態，張佳樂都懶得反駁他了。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往樓下走，張佳樂的腳步突然停住了，葉修回頭，正好看到張佳樂臉上變得更加失落的神情。

葉修吸了一口煙，在心裡嘆息一聲，他覺得，他大概知道張佳樂為什麼這麼不對勁了。

“榮耀要成為全民遊戲了吧？”張佳樂問。

“不是早就是了嗎？”葉修反問。在國內，如果哪家網咖沒有榮耀登陸器，都不能算正規網咖了，榮耀隨著時間的發展，逐漸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就連世界競技協會，也給出了邀請函。

如今的職業圈也發展成了一個行業，電子行業的職業選手如同體育競技選手一樣，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諒解，大量的新人湧入，將來，如同盧翰文那樣有潛力有朝氣的年輕人，將會越來越多，他們這批最初打出一片江山的老人們，也該離開這個舞臺了。

他們一直走到樓下，找了張椅子坐下來，葉修去給張佳樂買了瓶汽水，張佳樂抓在手裡，也不喝，而是愣愣地看著上面他完全看不懂的扭曲的文字，感受著手指被冰涼的水汽打溼的感覺。

“這種表情可不適合你。”葉修拿過他手裡的汽水罐子，隔著罐子拍了拍他的臉。

張佳樂的臉被水汽沾溼，不過冰涼的感覺倒讓他混亂的思緒變得清晰起來了。

“大孫退役了。”他說。

葉修“哦”了一聲，接著說，“他有出道過嗎？”

“……”張佳樂無語地看著他。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張佳樂聽到這話，可能真的會笑出來。

他和葉修都是經歷過退役的人，他不知道葉修第一次退役是什麼心情的，但他退役的時候，失落、沮喪、甚至是絕望，他沉浸在對隊友的自責和對未來的迷茫中，當時百花戰隊再一次輸在季後賽上，他腦子一熱，除了“退役”這個詞，什麼也想不起來。

或許葉修從來就沒有放棄過希望，而他，卻是在希望之後，再次陷入了絕望。

孫哲平鄭重地把百花這支隊伍交給他，到頭來，他卻發現，其實他什麼也沒有做好。

也許他真的是個運氣很差的人……

韓文清可以說是老而彌堅，他意志堅定，在霸圖再呆個兩三年也不成問題，但是張佳樂呢，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你能不能別用那種要死了的眼神看著我。”葉修說，“孫哲平手上的傷情況你也知道，他這樣退役了反倒更好，以後你們又不是見不到了，我看你也趕緊退役吧，然後我們倆再加上老林，還有孫哲平，恰好湊一桌麻將。”

張佳樂對葉修這突如其來的異想天開再次無語了：“你會打麻將嗎？”

“不會的話榮耀也行啊，退役了還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多好。”葉修把手指頭煙上的菸蒂抖落，一邊說著，“老韓也快了吧，不過我估計他都不想看到我。”

“因為你嘴欠！”張佳樂飛快接上一句。

葉修呵呵笑了：“我看你才嘴欠吧？”

張佳樂張了張嘴，葉修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說道：“退役了很寂寞吧？”

像他們這樣的職業選手，早就適應了聯盟一個星期一場比賽，沒有比賽就在隊裡的節奏，突然閒了下來……張佳樂回憶起自己曾經退役的那一年，還真發現葉修說得不錯，確實很寂寞。

哪怕後來他復出加入霸圖，面對曾經喜歡他的粉絲們的職責，他依舊是覺得快樂的，這個快樂不明顯，但確實存在著——他還能站在這個賽場上，為了冠軍而奮鬥——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你說我組個退役選手聯盟，會不會有人來？”葉修說著又搖了搖頭，“至少老韓不會來。”

張佳樂驚訝地看著他，他從沒想過，葉修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你……”

“我騙你的。”葉修笑。

“……”張佳樂差點就把汽水瓶子摔在了葉修那張笑臉上，“葉修你妹啊！”張佳樂一臉悲憤，他在唾棄自己這麼多年了還沒長記性，又被葉修騙到了一次。

葉修收了笑容嚴肅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聯盟總部對面那個星際卡牌遊戲的主題館？”

“……知道。”張佳樂一臉防備地看著葉修，即使葉修現在一臉正經，他也不會再被他忽悠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