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確實有來自外界的妖力將他喚醒,雖不是他所想,但正是他所需。然而,脫衣服卻是不必,張起靈還沒蠢到這份上,相信吳邪這種說辭。想來妖獸間淫靡慣了,公母雌雄,隨心所欲,荒淫無度,這會兒九嬰興致來了,狎玩他一把,並不奇怪。但他張起靈豈是任由妖獸狎玩之人,對面的九嬰,真真可惡,不如一支箭……
張起靈擰眉,猛地意識到,他不知為何沒法一箭射死吳邪。
“誤會,天大的誤會。”吳邪還在那裡詭辯。
張起靈放下神弓,低頭撿起褲子,迅速給自己套上。
吳邪看張起靈收了神弓,暗自吐出一口氣,小心翼翼站起來,屏住呼吸摸向洞口。這時,外面又晃過一群叫不出名字的妖獸,吳邪嚇了一跳,腳步一滯,轉過身可憐兮兮的看著張起靈,“你原諒我吧……”
張起靈背起神弓,冷漠的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往山洞深處走去。
都到了這種地步,能否活著離開這裡已經成了問題,就算九嬰沒有法力,他又有什麼把握將對方從這裡抓走?罷了!自己先出去再說,至於九嬰……算他福大命大。
張起靈忍受了吳邪的輕薄,認為與一隻毫無禮義廉恥的妖獸計較,得不到什麼結果。他要開始尋路,一條能夠逃出生天的路,而不是繼續逗留此地嚇唬法力忽好忽壞的九嬰。
吳邪愣愣的,望著張起靈的背影,理所當然跟了上去。
另一朝代,唐,武德元年,天下初定。
長安城內熙熙攘攘,不少百姓圍在佈告欄前對著兩張畫像指指點點。畫像中一男一女,女的國色天香,男的肥頭大耳。
“聽說了嗎?他們從太極宮裡盜走了九曲珠。”
“什麼來頭,這麼有本事,竟然能從深宮禁地盜走寶貝?”
張海杏貼著人皮面具,長布裹胸,扮作翩翩佳公子,正聽著百姓的議論。不一會兒,她朝旁邊那位身材壯碩的絡腮鬍大漢勾勾手指,將他引到沒人處,方才低聲道:“就是吳道子來了我也看不上,瞧那水平,把本小姐畫成什麼樣了。”
“嘁!你以為你多美。通緝令啊,畫那麼像做什麼?”同是喬裝過後的胖大王斜了張海杏一眼,“得手九曲珠少說也有三日了,你什麼時候發動珠子把老子送回一千三百年後?”
張海杏癟嘴,沒有回答他。
“我說你這老女人,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你說什麼?”
“我說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前面一句!”
“你這老女人!”胖大王盯著張海杏,眼睛睜得很圓,口不擇言將這幾天憋在胸中的悶氣盡數發洩出來。
然而,他生氣,難道張海杏不氣?張海杏一聽胖大王的話,立刻怒火上漲,指著胖大王的鼻子,低聲道:“死胖子!注意你的口氣!我說過,發動九曲珠要等待時日,不是你想發動便能發動。我們算可以了,能找到珠子的下落,摸進皇宮將它偷出來。其他人說不定根本不知九曲珠在哪,要在皇宮裡還好,若被富戶人家當寶貝藏起來,或流落民間不見天日,他們找不到九曲珠,就一輩子回不去了!”說到這,張海杏深吸一口氣,繼續瞪著胖大王,“每個朝代都有九曲珠,但在春秋之後,這珠子的名字才定下來,春秋之前,鬼知道它叫什麼。萬一其他人去了春秋之前,不跟我哥或族長在一起,他們便不知道要找九曲珠。”
“你這麼說,老子也沒辦法,又不是老子把他們送走的。”胖大王哼了一聲:“你發動的珠子,你負責。”
“我會負責的!”張海杏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與胖大王呆久了,又是氣急攻心,身為名媛,她竟做出一個十分不雅的動作。
許是被張海杏的行為驚到,胖大王半天沒說話。
默了會兒,張海杏深吸一口氣,又緩緩道:“族長他……被吸入漩渦前已經跟猰貐鬥了一場,人好像有些不對勁。時間倉促,我無法發現具體問題,但已絕不是正常狀態下的族長。我本意放逐猰貐於洪荒,同時送族長去別的朝代避難,或者我們回去猰貐尚不成氣候的年代宰掉他,但現在……”
“喂喂,欺負老子讀書少麼,猰貐在帝堯的年代就已經被大羿殺了,書上可記載了這事兒。”胖大王不耐煩的打斷張海杏。
哪知張海杏立刻柳眉倒豎,粉面生威,鄙夷的望著胖大王道:“誰告訴你猰貐只有一隻?被殺掉的是弟弟,哥哥才是長久以來追殺我張家族人的那隻!”
猰貐還有兩隻?胖大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