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這樣敞亮,他也什麼都不怕。然而這只是一瞬間的想法,張海杏的提醒,張起靈的囑咐,作為一個有理智的好青年,吳邪還是要掂量掂量再做決定。
“大概也不會讓我輕鬆的進去。”吳邪摸了摸下巴,“還是算了。”他轉身走到拱形大窗前,鑲嵌著金飾的拱形窗看起來異常奢靡,卻意外的視野開闊,他眼尖的瞄見一個女人提著一大籃子菜慢慢走來,便是剛才爬出主臥室的女傭。
吳邪眨了下眼睛,“噔噔”的往樓下跑,剛跑到二樓,又折回去,半小時後才下來。他洗了個澡,是的,洗澡,他好像很久沒洗澡了,幸好那臥室裡備著衣服,看樣子簇新,估計就是為他準備的。
吳邪換了身淺灰色西裝馬甲套,內裡襯衣雪白,繫著寶藍色領帶,加上身材修長挺拔,端的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不得不說,出去喝過洋墨水就是會給人一種洋派的感覺,即使五官沒有張起靈那麼出眾,洋大人的氣質也能虜獲不少少女心。好吧,吳邪其實沒這個意思,他壓根不是去泡妞的。吳邪把自己弄乾淨了,舒坦了,心底藏了只好奇貓,離開主樓快步朝傭人房走去。
傭人房在副樓一層,不比主樓富麗堂皇,雖外表保持風格一致,走進去卻是典型的中式裝飾。
傭人住的地方,能漂亮到哪裡?
簡單、整潔、寬敞,這便是全部。張海客算是仁主,主人的“主”,至少沒給豬圈傭人住。當吳邪以族長夫人的身份忽然“殺進”傭人們的地盤,幾個沒名字的張家人全都嚇壞了。
“夫,夫人。”兩男一女原本坐著嘮嗑,這下全站起來,手腳不知往哪擱,還變成了結巴。
吳邪微笑:“你們好。”
“您餓了嗎?”廚師模樣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往外走,“爐子上燉著參湯。”
“等等!”吳邪攔在門口。
中年男人止住腳步,接著退了回去。
這傭人房的牆用一種特殊花紋的紙裱糊著,窗臺還襯了幾個小擺件,居然散發出些許藝術氣息。
吳邪的眼睛掃了一圈,不管是疑似廚師的傢伙,還是後面那個園丁或老媽子,都不像是普通的傭人。這些人,張家人,他們眉眼間充滿了智慧,不似一般沒有讀過書的人那樣呆滯。然而,可惜的是,除了智慧,吳邪還從他們眼中瞧出了輟�場V腔凼谷飼看螅�腔垡彩谷歲‘懦,因為有了智慧,所以懂得審時度勢,心甘情願了卻殘生。
吳邪嘆了口氣,生怕嚇到他們似的輕輕開口,“我沒打擾你們吧?”
那幾個人全部低著腦袋,左右搖晃著像個撥浪鼓。
“沒有,沒有……”
“我說,我就是好奇來看看你們,畢竟我也要在這裡住些日子,大家認識認識,互相熟悉一下。”吳邪往前走了幾步。
吳邪走,他們就退,始終與吳邪保持三米開外的距離。
“……”吳邪處於極度無語狀態。“那個,你們別拘束,什麼族長夫人啊,把我當朋友便好。”
怎麼說呢?吳邪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傭人眼中的身份是族長夫人。但是,他再怎麼強調可以忽視身份,或者說他自己已經麻木了,夫人不夫人的無所謂,可別人不這麼想,夫人一定是夫人,哪怕跟族長一樣都是帶把的……
“你們別這樣,我有幾個問題想問,輕鬆一點,大家都坐下來。”吳邪不死心的再次踏出一步。
很好,他們後退了一大步。
“後面沒位置了!”吳邪氣笑了。
“夫人!”噗通噗通,幾個人全跪下來。
吳邪莫名其妙,往前去扶,哪知他們跪著也退。這啥意思?敢情他們嫌自己髒?他剛洗過澡好嗎!“你們……你們非要我命令你們是不是?”吳邪微微提高了聲音。他倒不是發脾氣,他就是想起早前“命令”了一次稍見成效,這次準備如法炮製。但是,背後又一聲噗通,吳邪回頭一看,給自己上過早飯的女傭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也跪在門口,雙肩聳動。
“我說你幹嘛哭啊?”吳邪簡直快瘋了。
吳邪轉身向她走去,她垂著腦袋,眼淚落進石板縫隙。
“起來。”吳邪彎腰,伸出右手。
“啪!”吳邪的手腕被人握住。
冰冷的,骨節分明的,一隻好看的大手。
吳邪一怔,訝異的抬頭,張起靈臉色陰沉,緊緊抓著他,最後用力將他拉至身邊。吳邪踉蹌兩步,那個震驚啊,脫口而出一句,“你吃醋了?”
張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