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不能親近他們,那樣是害了他們。”
“這麼慘,作為族長,你沒想過提高他們的地位嗎?現在講究平等,你們家的做法無疑是侵犯人權。”吳邪又呷了口茶,“若不與時代共同進步,饒是樹大根深的家族最後也會樹倒猢猻散。”
吳邪本是一句無心話,張起靈聽後,愈發沉默得起勁,吳邪喝完一碗茶,他還不做聲,只把吳邪快要憋死。
“我說張起靈,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反應呀?”吳邪不開心的敲叩桌面。
張起靈給了反應,他看了吳邪一眼。
“我真的憋壞了。”吳邪死死盯住張起靈,“我不指望你做我的傾聽者,可這裡只有你,如果你都不聽我說,我真不知道找誰了。要不,你放我出去逛逛?”
出門絕對不可能,就算吳邪不怕被自己家抓住,張起靈也怕他提前知道古桐花的噩耗。
“你想說什麼?”在吳邪的注視下三度沉默後,張起靈終於開口道。
張起靈這意思是要陪自己說話了?然而吳邪並不高興,因為他覺得張起靈是被迫的。其實吳邪的行為就是逼迫張起靈跟他說話,真說了,他又嫌人家不是自願,真難伺候啊。
吳邪沉默了,彷彿張起靈在他面前沉默,他也要報復性的沉默回去。張起靈給自己倒了杯茶,靜靜喝著。過了一會兒,臥室裡靜寂無聲,唯有窗外大雨滂沱,張起靈放下蓋碗,又問了一遍,“你想說什麼?”
吳邪抬頭,十分的鬱悶,“我想說什麼?我現在有一肚子的話,一肚子問號。我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一件一件理清,只怕一整晚都不夠。可要我像你那樣沉默,我辦不到。殷穴祭祀地,青銅卵,紫銅古書,紅軍,潘子……”他哽咽了一下,“小花,參謀長,王盟,胖大王……”他神情慘淡的望著張起靈,“還有我那前途未卜的將來,這些我都想找人說,但是現在……我真的好想我娘。”吳邪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古桐花了,身為人子,即便是天下最殘酷無情的殺人魔王,在內心深處那一片柔軟的地方,都有一個叫做母親的人吧。
張起靈他看著吳邪,眉峰微皺,眼底竟流露出一種難以名狀的感情。
吳邪看愣了,說:“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整天想娘很丟臉?”
張起靈搖頭。
“我就是想,如何?我就是想!”吳邪轉過頭,有些憤慨的望著窗外,“小時候我奶奶限制我娘來看我,我見她的次數少之又少。長大了,我出國唸書,就更見不著她。現在回國,她卻被你們張家抓了,我……”吳邪嘆了口氣,“你也有娘吧,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半晌,張起靈沒有任何回應。
吳邪轉頭,瞄著張起靈,“實不相瞞,我娘並非出身世家,她只是一個女飛賊,可她生了我,是我娘,世間唯一的娘,我愛她,她是我愛過的第一個女人。不管她出身如何,我都是她的兒子。”頓了頓,吳邪繼續說:“能生出你這種兒子,你娘一定是女中豪傑,我娘愛闖禍,比不上你娘,可我是她的兒子,她闖了多大的禍我也得幫她兜著。”
“我知道了。”張起靈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在吳邪還要說什麼時,張起靈也側過頭,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大雨,淡淡道:“我娘並不是女中豪傑,她只是一位普通的藏醫,叫做白瑪。”
“白瑪?蓮花?”吳邪脫口而出。之後,他怔了好半天,強迫自己消化張起靈剛才說過的話。他說……他的母親是一位藏醫。等等!藏醫?張家不是族內通婚嗎?他娘是藏醫?藏族?他娘不姓張?那他……
吳邪呆呼呼的瞧著張起靈,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張起靈只看著窗外,臥室再次恢復平靜。
“那個……”過了一會兒,吳邪又給自己倒了碗茶壓驚後才開口道:“你孃的名字真美,雪域蓮花,一襲長裙搖曳生姿,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吳邪尷尬的笑著。
張起靈瞥了吳邪一眼。
“我娘以前說過,白瑪在藏語裡是蓮花的意思。”發現張起靈看他,吳邪傻不愣登的快速解釋道。
“你娘?”張起靈輕輕的開口。
吳邪大力點頭,“是啊,我娘,你說巧不巧,我娘居然會給我說這個,當時我還納悶呢,突然提這個做什麼?要不,等你們家放出我娘,我們一齊聚聚,我覺得她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或者……”吳邪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說:“我娘被關在張家,她們該不會已經見過了?我跟你這事兒,你娘不會找我娘理論吧?”
哪知張起靈搖著頭,緩緩說:“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