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一把將蓋頭扯下摔在床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喝酒。”張起靈又說。
吳邪盯著他,對方的語氣很認真。合巹酒啊,奶奶的,真要跟男人喝合巹酒嗎?吳邪站起來,走到桌前望著那把山水田園圖的執壺,說:“既然張副團座認為這個流程一定要走完,那麼我捨命陪君子。”言罷他笑了笑,“以前的合巹酒必是苦酒,夫妻共飲之,象徵合二為一,永以為好,福禍相依,患難與共。”
“這只是一個儀式。”張起靈看著吳邪。
“行。”吳邪聳肩,“你做什麼我都奉陪,只要你記得咱倆的交易。”
張起靈點頭,“一定記得。”然後他倒了兩杯酒,自己先拿起一杯,另一杯遞給吳邪。
交杯酒,手臂相交方能喝下,就像天鵝交頸,這種美麗的鳥兒一輩子只有一個伴侶,它們保持著稀有的“終身伴侶制”。
吳邪暗歎,“老子的第一次啊,都給了一個男人。”喝酒時,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酒還是口子酒,估計胖大王喜歡這味道,酒到嘴邊,張起靈忽然怔了一怔。
“怎麼了?”吳邪與他近在咫尺,完全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張起靈說:“沒什麼。”
吳邪想,老子都沒不好意思,你愣什麼愣。兩人保持交臂的姿勢一口嚥下合巹酒,完事了,吳邪還調侃張起靈,“張副團座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以後的薪餉,本座可以直接扣下吧。”
“隨便。”張起靈放下酒杯。
屋外,胖大王安排黑眼鏡、解雨臣、王盟單獨成桌。桌上雖無山珍海味,但小菜野味總是有的,兵荒馬亂能吃上這些東西已經是莫大的幸福。解雨臣餓了好幾天,簡單收拾一番後直奔酒席,他覺得既然在土匪窩子裡,那就免了規矩禮儀,狂吞豪飲才叫氣魄。
黑眼鏡喝下一口酒,道,“在下一直以為解大少是濁世佳公子,今日一看,果然見面不如聞名。”
解雨臣咬著雞腿,飲下半杯酒,面不改色的應道,“你喝多了吧。再說你對我印象如何,我可不在乎。若你是美人,我自然會在你面前保持形象。”
“這麼說,難道我不是美人嗎?”黑眼鏡似乎十分訝異,“本人自我感覺良好啊。”
解雨臣瞄著他,“非要稱男人做美人也不是不可以,相貌俊逸,才德出眾,參謀長夠其中哪一條?”
“我看都夠得著,還不止這些。”黑眼鏡彎起嘴角。
黑眼鏡旁邊,王盟神色呆滯,雙眼無神,幾乎沒動過筷子,忉忉的不知念著什麼。胖大王一邊吃酒,一邊觀看參謀長跟後來的小子鬥嘴,三人喝了三壺酒,桌下還擱著半壇。過了會兒,胖大王嫌酒杯小家子氣,叫人拿出大碗,酒罈抱上桌,要跟另外幾人拼酒。“來!”他拍拍肚子,“三碗不過崗,武松喝了十八碗,我們起碼要喝二十八碗!”
“不好吧,我們夜裡還要趕路。”黑眼鏡拒絕道。
“嘖嘖,參謀長,你們團座跟副團座大喜,一點面子都不給?”胖大王現在想喝酒,也想逮住人陪他喝酒,絕不會輕易放過黑眼鏡。
黑眼鏡還想說什麼,軍師卻搶在他前面,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大,大王!”
“幹什麼!”胖大王不耐煩。
軍師的眼神落到酒罈上,說話結結巴巴,“您,您開了這壇酒?”
“這不是你放在喜堂的酒,老子順手拿了,怎的?還要經過你批准?”
“不是。”軍師愁眉苦臉,將在座幾人掃視一圈,“這酒是我為洞房準備的,倒了些做合巹酒,裡面摻了金槍不倒方。”
解雨臣抬起頭,“摻了什麼?”
“金槍不倒方。”黑眼鏡好心地替師爺回答。
金槍不倒方有很多名字,諸如催情藥,春/藥,起陽藥……
“娘希匹!”胖大王拍案而起,“軍師!老子抽死你!”
胖大王身強力壯,軍師身材瘦小,要真被抽了,一準兒去半條命。因此,軍師大叫著,腳板抹油跑得快,胖大王火急火燎往外面追,邊追邊喊,“跑什麼!把化解方法告訴老子!”
胖大王走了,桌前只剩三人。王盟心情不好滴酒未沾,但黑眼鏡跟解雨臣喝了不少。此時,他倆互相望了望,解雨臣臉色鐵青,將喝了一半的酒倒在地上,“這藥估計不起作用,現在西醫昌明,我是不會被愚弄的。”
黑眼鏡搖頭,“解大少,你不相信老祖宗的智慧?我記得你家學淵源吶。”
“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