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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福喜對他點點頭,拎著食盒往外走。

這時候,天色微明,已經隱約可以看到人了。福喜剛到東宮門口,就見一道明黃色的人影帶著人迎面走了過來。

想也未想,他立刻放下食盒靜靜跪下,然後感覺懷裡有什麼東西滾了出來,眼睜睜的看著那還帶著自己溫度的白麵饅頭滾了幾圈,然後再繡著金色龍紋的一雙腳下停住。

福喜雙手放到地上,感覺冰冷的地板上一股股寒氣凍得全身都僵硬起來,後背冷汗直接將衣服打溼了。

“這是你的?”那雙尊貴的腳走到他眼前,然後是略帶著磁性的聲音。

福喜欲哭無淚,結巴道:“是,是奴才的!”覺得渾身都麻木了。

頂上的人沉默了一下,忽然又問:“你是哪的人?”

福喜謹慎回道:“稟殿下,奴才是沉香院的。”

“沉香院?”聲音裡帶了些許疑惑。

一邊有人提醒:“殿下,那是趙奉儀的居所。”

“拿好你的饅頭,下次可不要掉了!”好聽的聲音裡帶著笑意,然後帶著人走了。

福喜後怕的拍了拍胸口,然後伸手將掉在地上的饅頭撿了起來,笑得見牙不見眼。

要知道他這個年紀正是吃死老子的時候,已經習慣了晚上肚子餓得肚子咕咕叫,要這時候有一個饅頭那簡直是太幸福了,因此他很珍惜每一份食物。

楚驚天走到拐角處,突然站定,扭頭,就看見那個小太監捧著一個白麵饅頭笑得傻兮兮的,很是滿足的模樣,忍不住就笑了。

果然是個大饅頭!

福喜回到沉香院的時候,趙奉儀已經起了,他連忙把早膳給擺上。

在趙奉儀吃早膳的時候他們只需要留下兩個人伺候就行了,剩下兩人就可以退下去趁這時間填飽肚子,然後趕回來接班。

東宮並沒有太子妃,倒是有兩個良悌,其中一人還是趙奉儀的嫡姐。兩個良悌也不是喜歡搓磨人的,平日趙奉儀她們只需要在初一、十五這兩天的時候去請安,其餘日子倒不需要。

吃完早膳,趙奉儀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然後看了時辰,道:“我這身子也是大好了,該是時候去請安了,可不能讓幾位姐姐塗添擔心。”

福喜飛快的瞄了她一眼,心下了然,怪不得這人今日如此盛裝打扮。

今日趙奉儀穿了一件米分色宮裝,臉色紅潤,氣色極好,頭髮挽起,插了一支孔雀含珠金步搖,底下墜著三排圓潤的小珍珠,米分面含春,端的是豔麗無雙。

也難怪她如此,她進了這東宮,也有了半年的時間,可惜當初一進來就感染了風寒,連太子的面都沒見到就關起門來養病。好不容易病好了,她卻有了一個脾氣暴虐之名,簡直是心塞得不行。

“今日珠喜和福喜跟著我伺候!”兩個宮女翠喜穩重,珠喜機靈,而福喜雖然相處了的時間不長,卻也能看出是個知分寸的。

一行三人來到了黃良悌的未然居,一進屋趙奉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太子不是個好美色的,伺候的人也不過兩個良悌,一個久病的良媛,其餘的皆是奉儀,也不過三四個。

“梅兒給兩位姐姐請安!請各位姐姐安!”她向著上首微微福身,聲音動人。

黃良悌心裡突然一動,臉上帶了得體的笑,道:“這不是趙妹妹嗎?你的身體可是大好了?”

趙奉儀一笑,道:“謝謝姐姐掛念,已經大好了!”

黃良悌似是欣慰,道:“如此便好,對了,我記得趙奉儀還是趙良悌的庶妹了,這關係可是親近了。”說著目光移到了身邊的趙良悌身上。

趙良悌抿了一口茶,放下,笑道:“梅兒自來是妥善的。”臉上的笑無懈可擊。

黃良悌掩唇而笑,道:“身體既是好了,那也能伺候太子了。這可是喜事,再說姐姐妹妹,你們兩姐妹,恰好能效仿那娥皇女英,成就一段佳話了。”

趙良悌嘴上的笑淡了幾分,意有所指的道:“姐姐倒是大方。”竟然能把自己的男人推出去。

“大家都是伺候太子的,只要太子高興,我便開心了。”黃良悌可是不痛不癢,只要能給趙婉雲添堵,把太子往外推又怎樣?

一場請安,讓福喜看得歎為觀止,每句話他都要在心裡過上三遍,就怕有什麼陷阱等著。不過聽說兩位良悌關係不好,這倒是真的。

回來趙奉儀的心情顯然很好,一人打賞了五兩銀子,然後坐在鏡子前攬鏡自照。能不高興嗎,她終於能伺候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