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天嘆道:“那就好!”
福喜看他難得的閒適之態,只著了一身青色春服,頭髮只用髮帶繫上,模樣慵懶,帶著十二分的貴氣,俊俏中帶著幾分風流,那樣子就像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讓人看得著迷。
“殿下真是越來越好看了!”福喜稱讚。
楚驚天笑:“傻小子!”揉了揉他放在自己膝蓋上的腦袋,態度縱容。
他腰上掛了一塊藍田玉黃色雕龍玉佩,不過了了幾刀,便能看出了龍的那種滔天氣勢,一雙眼睛威而不怒,著實不是凡品。
這個看著好值錢……
福喜喜歡極了,捏著玉佩摸來摸去的,玉佩質地細膩潔淨,沾了楚驚天的體溫,摸著溫意融融的。
他就這麼一手拿著玉佩靠在楚驚天的腿上睡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睡在楚驚天的懷裡和他的床上,手裡還捏著那塊繫著如意結的玉佩。
楚驚天還在熟睡當中,呼吸平緩,仰頭恰好能看見他弧度完美的下巴。
醒了就睡不著了,福喜就盯著對方的下巴發呆。不過不一會兒,楚驚天也醒了。
他眼尖的看見福喜手裡的玉佩,調笑道:“你可真是鑽到錢眼裡邊去了,見著什麼好東西眼睛都移不開了!”說著接過了玉佩,讓人找了條銀鏈子給他戴在脖子上。
福喜面板白皙,黃色的玉佩很襯人。
福喜的確喜歡這東西,道了聲謝低頭玩弄著玉佩。
兩人洗了個臉,外間的遠桌上已經擺滿了午膳,滿滿的一桌,往下還擺了幾個小几,擺著麵食糕點之類的。
楚驚天讓人在下邊擺了個小桌,賞了幾樣菜,讓福喜同他一起吃。
這東西雖多,來來去去也就這個味道,楚驚天也沒什麼胃口,只拿著筷子吃了幾口便捧著茶盞在那看著福喜吃。
福喜的吃相很是優雅,快而不亂,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種小民小戶的人家,帶著世家特有的底蘊和味道。
這樣的人怎麼會進宮成了太監?
福喜的胃口好,看著就讓人有食慾,楚驚天跟著又動了幾筷子,難得的加了半碗飯。
吃完飯,楚驚天在屋子裡走圈消食,福喜跟在他後邊,像是一隻巴巴的跟著主人轉悠的小狗。
楚驚天停下腳步,他就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楚驚天抱著他笑出了聲。
下午楚驚天來了興致,讓人找了筆墨紙硯,鋪著白紙要交福喜練字。
福喜識字,字寫得也不差,楚驚天看著他寫的那個“餘”字,評價道:“你這字缺了幾分風骨,我記得書房裡有一張前朝書法家孫子翼的書貼,你可以練練!”
兩人在書房消磨了大半天的時光,福喜練了十幾張大字,覺得整個人身上都是一股墨水味。
書房的窗戶被支著打了半開,一直紅色的梅花俏生生的立在那,打著花苞,少少的已經開了,散發著冷香。
外邊鵝毛般的大雪很快的就將地上鋪滿了,一片白花花的。
屋裡點了燈,等從書房回來,絞了熱帕子擦了擦手,楚驚天坐在圓凳上,讓人傳了晚膳。
“殿下,今天我們不如吃鍋子吧?”福喜建議道。
“熬得發白的湯汁,再往裡邊放下片好的肉還有蔬菜,吃起來熱乎乎的,別提多舒服了!”說著福喜不由的吞了口口水。
看他垂涎的樣子,楚驚天也覺得有幾分餓了,派人去了御膳房要鍋子。
御膳房震驚了,太子爺竟然點菜了?這可真是稀奇。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務必要讓太子爺吃得滿意。
御膳房的權公公是專為幾位皇子皇女做膳食的,難得的聽見太子爺點菜,也來了精神。
權公公是個身姿修長的人,模樣清俊,面白無鬚,人隱隱間透著一股陰鬱氣。
切菜片肉,肉選的是上好的牛肉羊肉豬肉魚肉,擺了一個大盤子。
東西都準備好了,權公公讓人拎了回去,說是如果太子爺吃得滿意再來給他回話。
幾個東宮的太監拎著膳盒回到東宮,利落的將鍋子擺上,熱氣氤氳間一股濃郁的香氣繚繞,紅色的肉被擺成了一條騰龍。
福喜還讓人準備了一個小泥爐,燒著紅色的炭,上面放著一個褐色酒壺。所謂:綠蟻新培酒;紅泥小火爐。
這酒是養身酒,喝下去便是一股上騰的熱氣,滋味濃郁。
喝著小酒,吃著鍋子。
一盤肉幾碟蔬菜,都被吃得乾乾淨淨,楚驚天吃得出了一身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