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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他就想讓別人少來煩他,本來就懶得出門,這麼多年漂泊在外,我看他回來以後恐怕會變本加厲。”

唐軫道:“嚴兄無論是做掌門還是做劍修,都頗為別具一格,他這順其自然的心,倒是頗合大道真意,再加上資質卓絕,或許將來真能問鼎長生。”

扶搖自立派伊始就沒有苛求過長生,始終以“人道”自居,驚才絕豔好比童如,也是將門派傳承放在個人修行之前的,不過唐軫畢竟是外人,程潛也沒有多說,只道:“借唐兄吉言。”

唐軫道:“不過若說長生,你才是真得天獨厚。”

程潛:“怎麼說?”

唐軫道:“修行與煉器有時候是一回事,那三王爺將自己煉成化骨陣其實也有他的道理,修士們修行是與天爭命,修為停滯,新的清氣不能週轉入真元,壽數也就到了,你卻不一樣,聚靈玉天生能吸取天地之精。”

程潛不怎麼在意地說道:“玉和人一樣,都不能與天地同朽,到了元神這一步殊途同歸,我感覺沒什麼不同。”

“還是有的,”唐軫淡淡地說道,“你將聚靈玉鍛成肉體,經過了天劫,已算是半仙之體,若是你肯在明明谷冰潭裡清修,有冰潭不斷供給你與肉身同源的真元,你的修為就永遠不會停滯,不一定飛昇,也能長生——哦,你不要誤會我在勸你什麼,只是有這麼個事實而已。”

唐軫說者不知有心沒心,反正程潛這個聽者是將這番話當成了耳旁風,只是笑道:“我借聚靈玉容身而已,做人做得好好的,又沒真打算變成一塊玉。”

唐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只是附和道:“正是。”

程潛道:“說起靈物,唐兄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聽說過‘聽乾坤’?”

唐軫神色一動,反問道:“你怎知‘聽乾坤’是個靈物?而不是什麼人或是什麼功法?”

程潛不動聲色地笑道:“感覺像,怎麼?”

唐軫道:“哦,那是遠古傳說了,有人說拿著聽乾坤能聽見上界的聲音,真假誰也不知道。”

隨即,他話音一轉,將這話題揭過,說道:“韓真人走火入魔,恐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十五那天我會盡量周旋,哪怕是囚禁鎮壓,也爭取能將他押在扶搖山上。”

程潛只好嘆道:“那就多謝了。”

可惜,設想是好的,並不一定能實現。

十五那天,扶搖派眾人抵達太陰山時,此地已經有不少門派來人了。

這一次來的人貴精不貴多,各派紛紛回去休養生息,只派了一兩個代表來表態,各大門派之間零零散散地坐著,涇渭分明,居中的位置卻給留了下來。

程潛看了唐軫一眼,唐軫點頭道:“不錯,那是給貴派留的。”

嚴爭鳴心道:“他們留了,我就要趕鴨子上架地往前坐嗎?”

他二話不說,徑自繞過人群,做派依舊,絲毫不顧別人臉面,找了個不與眾人同流合汙的角落,令年大大將石芥子一甩,隔出一方小天地來,旁若無人地走了進去。

唐軫搖搖頭,叫上六郎往十方陣臺上走去,這集會到底是他召集的,他可不能像扶搖派一樣作壁上觀。

石芥子在人群外顯出幾分遺世獨立的卓絕,六郎不由得帶了幾分欣羨,對唐軫說道:“但願我有一天也能成為嚴掌門這樣的人。”

唐軫耐心地偏了一下頭,邊走邊聽他說。

六郎繼續道:“我聽扶搖山上道童說起,嚴掌門少年時代就是這樣,只想在扶搖山上種花逗鳥,後來機緣巧合下山百年,他這樣吃了一路的苦,還成了一代大能,但回到最開始的地方,還是不改初衷,絲毫不為世道所動……別管他的初衷是不是看起來很沒出息,我都很佩服。”

唐軫聽了,面無表情地點頭道:“確實難得。”

然而隨即,他又抬起頭,目光漠然地掃過滿眼修士,唐軫言語中夾帶了幾分森然,說道:“可惜不為世道所動,世道也不見得能容他,這種人通常也都沒什麼好下場。”

他說完,不等六郎回應,便一甩袍袖走上十方陣殘址。

唐軫簡單地說了幾句場面話,便直入主題道:“唐某不敢擅自做主,勞煩諸位今日商討個章程。我個人是覺得,冤冤相報未必好,而且一死也不見得能贖罪,諸位說呢?”

他話音才落,白虎山莊一位長老便率先開口道:“魘行人九聖死在十方陣裡,魔龍又被扣押在此,現在大小魔修都沒人管,血誓之束縛了九聖與魔龍,可束縛不到那些無法無天的魔頭身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