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聽那人用異常輕蔑地語氣道,“現在滿意了嗎?開心得都忘了推開我了。”
“你少胡說!”徐獨伊明白了他言辭間的種種,有些氣急敗壞。
楊詩卿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鑰匙發出“噹啷噹啷”的聲響,在徐獨伊聽來有些刺耳。他看著楊詩卿摟著那人的背影朝車子走去,心裡有個聲音在拼命地吶喊,讓他快衝上去攔住他,就算被他嘲諷兩句又有什麼關係,可是,他的腳卻像是生根了似的,一寸也挪不動。
車子的引擎聲轟鳴,徐獨伊咬了咬唇,看著車窗被緩緩的搖下,楊詩卿探出頭,衝他喊道,“真抱歉,徐助理自己打車回去吧……啊,不對,你看我都忘了,現在這個時候打不到車了,那就麻煩你自己走回去。”
說完,他打了個彎,絕塵而去,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徐獨伊苦笑,原來這深更半夜的叫他出來不過是為了讓他帶一輛車來,好讓他帶著人出去風流快活,絲毫不管自己該如何回去。
自己說到底不過只是他的一個助理,說難聽點,不過就是個保姆,是個傭人。
他們之間只有一紙合約,一份一萬五的工資。除此之外,他是他,你是你,兩個人之間再無任何的牽絆。
徐獨伊裹緊了外衣,走在氣溫驟降的深夜街道上,心冷得就像那一地的月華。
他沒有給自己上鬧鐘,手機也早已關機,所以,第二天徐獨伊從睡夢中自然甦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他的眼睛有些痠痛,腦袋更是漲得發暈,好像昨天晚上喝醉酒的人是自己才對。
徐獨伊一看時間不對,錯過了給楊詩卿送午飯了,那個混蛋自從上次吃過他自己做的飯之後就指名道姓只吃他做的了,現在快兩點了,那個混蛋沒午飯估計不知道現在正在病房裡怎麼指天罵地的罵自己呢!他心中著急,隨手抓了一件襯衣,急匆匆地跑到衛生間裡去洗漱,他滿嘴泡沫的含著牙刷,忽然抬起頭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頭髮亂糟糟的,黑眼圈深得好像被人打過了兩拳一般,更要命的是,整個人看上去像新寡婦憔悴極了。
徐獨伊的手頹然地垂了下來,搞什麼嘛,那個混蛋說不定現在還沒回醫院呢,更何況……
更何況,他的身邊有人,應該可以照顧他才對。
徐獨伊又慢慢地開始刷牙,他的動作變得軟綿無力,不像剛才那樣興沖沖的,心情更是糟糕透了。
怎麼辦?當所有事都沒有發生過嗎?徐獨伊皺了皺眉,除了這樣還有別的更好的選擇嗎?自己到底在期待著些什麼?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楊詩卿,那個人表面溫和,人後卻刻薄毒舌又傲慢。他對你怎麼樣,難道到今時今日還不知道嗎?徐獨伊啊,徐獨伊,你到底要被他耍多久,玩弄多少次才會停止去想那些奇怪的東西?你是受虐狂嗎?
他怎麼可能喜歡你呢!你又怎麼可以喜歡他呢!
徐獨伊緊抿著唇,用力緊緊地捏著拳頭,直至指節泛白。
徐獨伊開了手機,發現手機裡只有一條留言,是來自於Emmy的,只是很簡單地交代他,讓他不必去醫院了,聽到留言後直接到總公司來。
雖然Emmy並沒有說是什麼事情,她的語氣很平靜,但背景音的嘈雜還是讓徐獨伊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不敢多做停留,匆匆吃了幾口稀飯之後,就抓緊出門了。
果然不出徐獨伊所料,此時國際現盛娛樂公司的門口正包圍著大量的記者,原來今天清晨,有些早報的娛樂版曝出重大訊息,有人拍到了昨晚楊詩卿在同性戀酒吧出現。這無疑是在平靜的水池中丟下一枚小石子,一時之間激起千層浪。一天不到的時間,各種媒體競相報道,有些甚至已經找到了那間酒吧,楊詩卿長久以來隱藏的秘密終於呼之欲出。
門口的保安們滿臉陰鬱地守在那裡,為什麼楊詩卿每次都能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公司的會客室房門緊閉,楊詩卿坐在那裡,一臉的純良無辜,而一旁的Emmy手中的手機鈴聲卻不曾間斷過。她掐斷了一個,又一個迅速打了進來,她終於忍無可忍地把手機摔到了地上,電子元件散落一地,那隻一直喧鬧不停的手機終於變得悄無聲息,同時也壽終正寢。
“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Emmy指著報紙上楊詩卿和男人接吻的照片怒斥道。
“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幹什麼?”楊詩卿掃了一眼報紙,確實是昨晚自己在那間酒吧門口和人親吻時被偷拍的照片。也只有在那個時候,酒吧投射出的燈光才能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