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明明需要幫助,卻不來找他。
他總是這樣想。
這一刻,才真的明白。她是怎麼樣從過去的生活中,帶著血和淚一步步爬回來的。所以,他有什麼資格站在陽光下,輕飄飄的說一句你為什麼不來求助我。
多麼可笑的想法。
柳時鎮飛快的趕到了事發地,已經圍了很多人了,並且先來一步的警·察已經把地方圍起來,他沒辦法進去。
著急之下,柳時鎮哭著喊老婆,老婆,一下子把眾人都驚住了。有個警·察看了他很久,然後才走過來,“那個女人是你老婆?”
雖然是猜測,但是柳時鎮相信那是安娜和巴爾裡卡,所以他點點頭。並且拿出手機指著那定位紅點給警·察看,“我最近發現我老婆總是往外面跑,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在老婆的手機裡下載了定位app,這兩天出差,回來就發現她跑了好遠。”
加上他傷心的神情,以及那深情的眼神,引來附近不少圍觀者的同情,大家七嘴八舌的說著情,最後警c也和另一個人說了這個事情。
勉強讓他進去看一眼了。
殉情的男人已經當場死了,而安娜還有一絲呼吸,剛送上救護車,柳時鎮看見安娜還有呼吸,匆匆看了一眼就跳下車了,他不想耽誤搶救的時間。看見那救護車的門,一點點關上。
他的心,難受極了。
“你是說,我老婆真的和別人一起……”他擦了擦眼角,好像真的為了出gui的老婆傷心似地。
套近乎的時候,瞄到資料寫的安眠藥過量。
而安娜也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只是時間比較短,推測應該是那個男人先吃了,然後安娜再服用了這樣的。所以安娜胃裡的藥剛才已經被急救的催吐出來一些,還需要回醫院再洗胃。
瞭解了情況以後,看警·c似乎沒有懷疑是謀殺,他放心的趕去醫院了,想陪在她身邊,渡過危險的這幾個小時。
從今以後,沒有人會再為難她了,那個讓她陷入黑暗的世界的人,已經不在了。
柳時鎮趕到醫院,打聽到安娜在搶救室,他站在外面,隔著一層生與死。他想,以後她再也不需要靠誰,也不需要繼續逃亡,那才是她新生的開始。
詐死不過是迫不得已的舉動,死後的每一天想必她都過的不踏實。想起在佛羅倫薩的時候,和她一起聽音樂會時那場爆炸的情形,她除了害怕,更多的是無助。
那時他為什麼就沒留意呢。
安娜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沉默的,本來似乎下定決心要和他好好過的,結果又是騙了他錢,又是騙了他感情,最後她還是跑了。
大概是不想連累自己吧。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不早點發現,為什麼要到現在才明白她的用心,為什麼自己就那麼蠢!
他手指交疊,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靜靜地等著手術結果。
他祈禱,她健康。
哪怕,用他餘生來換。
☆、第三十
第三十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柳時鎮心急無比。終於在六個小時候以後,搶救室的燈熄了。
他猛然站起來,在看見搶救室門推開的那一剎那,他立馬趕上去,“……人,人怎麼樣了?”說話間,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壓抑,嗓音裡帶著顫抖。
他覺得心跳得很快。
醫生緩緩地取下口罩,“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等會你可以去看看病人。”這句話,無意是枚強心劑,一下子讓柳時鎮振作起來了。
他連連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欣喜的扶著牆,等著安娜從搶救室裡推出來。這一刻,他不知道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彷彿千言萬語都成了空。
他不停地安慰自己說,只要沒事就好。
很快,安娜被推了出來,柳時鎮跟著去了病房。靜靜地坐在旁邊守著她,每隔兩個小時就來查房的護士告訴他,一切生命體徵都正常,應該很快會醒過來了。
柳時鎮謝過護士後,拿著熱水瓶去打了點熱水,路過護士站,那幾個小姑娘高興的不得了,不停地再說312房的女人多好命,有個這麼帥氣的男朋友不離不棄什麼的。
他只是笑笑。
望著安娜沉睡的容顏,他捨不得移開眼,想了想,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有點冰冷。
“不知道你以後會怎麼樣,但是希望你能過得好,畢竟那人已經不在了。”
“你之前開的那家咖啡廳,我幫你繼續維持你